江若云被人拖着往外,口中依旧不停大骂着,刚出了房门,目光触及到站在门外的那抹绯色身影,瞬间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鸡,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江停云正疑惑,外头怎么忽然没了动静,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冰冷声音。 “堵了嘴,丢出去。” 她面上闪过一丝惊诧,起身便想从床上下来。 他什么时候来的?江若云说的那些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江停云心中忐忑,不知他会不会误会,贝齿咬着下唇,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解释。 “看来你的伤是无碍了。”殷灼进到屋内,目光扫到坐得笔直的江停云,语气冷冷。 江停云心下一跳,立即乖顺躺回榻上。 殷灼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明丽无双的面孔:“江停云,你可知欺骗本座的下场?” 江停云抬头,毫不畏惧地对上他,一字一顿道,“我方才说的那些话,绝无一句虚言。” 殷灼有一瞬怔愣,定定看着她,忽然想起了记忆中那张稚嫩面孔,向来冷然的脸上,浮上一抹怔忡。 江停云觑着他的脸色,见他似是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上辈子死前他同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深吸一口气,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妾一直听闻,夫君是个孤儿,但不知夫君进宫之前,曾在哪里居住,可还有父母亲人在世……” 江停云话还未说完,殷灼便抬手,扼住她的脖颈按在床沿上,眼中闪着嗜血的猩红,“你想问什么,还是……你知道了些你不该知道的秘密?” 江停云的身体僵住了,只觉心脏仿佛被人骤然攥住,一动不敢动,冷汗已经从额头滑落。 这发展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明明上一世,他亲口在自己耳边说过,她就是小时候救过他的恩人,怎么现在又好像不认她了! 她心中惊涛骇浪,很快惊觉自己太过想当然了,殷灼现在可能还未查出此事。 他本就生性多疑,刚刚自己那一番试探的话语,定是让他以为自己知道了他假太监的秘密,要威胁他为誉王效劳。 心念电转间,她抬手掐住了殷灼手腕上的穴道,皱眉反问,“什么秘密?我方才不过就是想关心你,这不是妻子的本分吗?” 殷灼手腕如针刺般疼了一下,微微蹙眉,力道已是松了许多。 江停云得了喘息的机会,平稳了呼吸,才语气平静继续道:“夫君莫要忘了,誉王可是虎视眈眈,一直想抓夫君你的错处,夫君若是现在杀了我,不是正中了誉王的下怀。” 眼见着殷灼陷入沉思,她话锋一转,“比起杀了我,留着我对夫君更有用,我可以在誉王那里虚与委蛇,帮夫君探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现在我就知道,誉王在三朝回门那一日也布置了对付你的手段。” 殷灼也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话,片刻之后,才将手从她的脖颈间移开,冷声问道,“我如何信你?誉王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为何要出卖他帮我。” 江停云鄙夷道:“夫君应该知道我刚被接回王府不久,跟这位父亲可谈不上什么感情,而且誉王府对我多有利用,我又为何要帮他们卖命?” 说完冲着殷灼莞尔一笑,语气真诚,“我对夫君自是不一样,你我夫妻同心,我不帮你帮谁?” “你最好记住今日说的话。”殷灼停顿片刻,最终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江停云心下稍松,如今她与殷灼也算暂时达成协议,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想着杀她,算是不小的进步。 又过了一日,便是江停云三朝回门的日子,殷灼得了她的提醒,也没准备陪她一起回去。 她早早起来,独自一人坐上了回誉王府的马车。 马车在誉王府侧门停下,江停云领着丫鬟刚进门,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一行人。 领头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身上气质肃杀冷冽,一看便出生行伍。他身后跟着眼眶微红的江若云。 江停云停下脚步,目光定在那男子身上,眼底涌动着恨意。 手无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似乎仍有一个伤口,隐隐作痛。 大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一世,她定会好好对他,不负上一世的“恩情”。 江停云思忖间,江庭轩已是走到她几步开外停下。 “江停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若儿!”他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厉声叱问。 江停云直接承认,“就是我,大哥准备怎样?” 他的亲兄长,不论江若云受了什么委屈,都认为是她干的,不管她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