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文澜拿过一只小橘子扔他。 橘子落在文遇脑袋旁边,他起来,盘上小腿坐在她身边,一边扒橘子一边问:“你真就看上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了?” 橘子皮在他手里变成开放的花。 “连花花世界也不要了?” 文澜收回手枕在脑后,语气说不上是随意还是认真,“入乡随俗,在这个世界活着终归要成亲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是别人还不如是他……好看。” 说起来已有半个多月没见,她还很想他。 文遇拆开一瓣橘子,将上边白色的筋络撕干净,递到文澜嘴边,后者张嘴叼过去。 “但你最近提起狗贼的次数明显变多。”他提醒。 文澜望天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和慕容晏很像。” “嗯,一个坏在里头,一个坏在明面上。” “不是。”文澜又从他手里拿走一瓣,筋络没撕干净,略有些不好吃,“身形很像,那日我都看错了。” 她来之前日日和小郎中厮混在一起,就算有思念作祟,也不至认错。 “烦人精。”小萝卜头怼她一句,又继续剔除经络,“事出反常必有妖。” “妖不妖的盯一段就知道。” 又休息了会儿。 文澜将剩下一些种子随手一撒,掌心精神力迅速跟上,面前一小片地方立刻有各种各样的植物生长起来。 “等等!” 一抹红色吸引了文遇注意。 “这是……辣椒?” “是。”小萝卜头两眼发亮。 他上前摘下两个看了看,余光又瞧见旁边的香茅草。 “居然还有香茅草?” 文澜也看过去,啧了一声,“看来,狗贼的手挺长啊。” 香茅草可不是北边的产物,甚至虞都都不见得有,这该是南地的东西。 留下有用的种子,又按照原样将晏九给的准备了一份,文澜才着手去看弦草。 改良植物品质对这里的人来说很难,对她却不是什么难事。 有精神力加持,又反复催生,优中选优了十几遍,之后得到的种子催生出来便已经是很稳定的优质弦草。 不过她不打算这么快交出去,且再等两个月罢。 …… 归还种子那日,晏九不在,文澜倒是如愿见到了谢纯。 “谢大姑娘不再查看下有没有少什么?”对方似乎很忙,收了东西后便要走,文澜叫住了她。 “无妨,阿晏信任你,我便没什么不放心的。”谢纯停下,十分得体的回了一句。 她的声音听起来既不尖锐也不娇柔,略低沉了些,语速很慢,便自有种沉稳端方的韵味。 文澜忽然想到,狗贼讲话也是这个语速,只是腔调不同,不大正经。 小郎中给人瞧病时也是,讲的很慢…她将这念头按下搁在一边,抬手碰了碰面具,很君子道:“论礼,初次见面,我该摘了面具和姑娘聊的,只是身份上多有不便,还望见谅。” “言重了。” 谢纯眼睫略垂,倒不急着离开了,安静的等着下文。 “说起来姑娘和九公子都是黑市主事人,为何单他戴个面具呢?” “为了能震慑人。我和阿晏刚来黎山时年岁还不大,他生的又过于清秀了些,便总有人觉得他好欺负,后来他烦了,干脆做了个面具遮住脸,总归能少几个不知死活的。” “原来如此。” 二人作别。 文澜离开小楼后眉心就蹙了蹙。 长相清秀,看起来好欺负,这两个词放在小郎中身上正正好合适。 小楼二层的窗户开了一条缝,谢纯站在窗边看着文澜离开,心道:“对不住阿晏,我只多嘴这一次,如果她知道你是你还愿意的话,我绝不多事。” 文澜知道谢纯在看她,她没回头。 黑市两大掌权人之一,必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谢纯和她说的那几句话,相比于亲和友善,她更愿意相信对方意有所指,是要通过暗示什么达到目的。 走过热闹的黑市长街,山外的大风兜头吹了她一脸。 文澜抬手拢了拢半披的头发,将它们尽数塞进衣服里。 她想过了,没想明白。 既然如此就不管她,只管自己心中有疑虑的事——晏九和慕容晏是不是有关系? 而这很容易解决,等她回黎山就是。 辗转过去了一个月。 呼啸的风都温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