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文澜喜欢的是纯良无害的医馆郎中。 往前翻十年,他八九岁时,或许是那个样子。 可十年已过。 生离死别命悬一线都数不过来历了多少,如何还能保持当年的心境? 慕容晏躺坐在火炉前,有些疲惫的捂住上半张脸。 轻轻地叹了口气。 将她拉到身边,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可…放手? 想想便不甘心啊! 这一日。 文德厚带着文书,领上两个儿子去县衙赴任。 张氏带着其他人上过工,回来按约定赶制推车。 各零件已经画完,还余下了不少木头。 文澜将用不上的木板锯下收好,正准备对那些小零件动手,卢新中携着文家三人忽然回来了。 同行的还有两人,看着眼生。 “这两位是县里顶尖的木匠,县老爷特意派他们过来帮忙的,有什么力气活尽管使唤,不必客气。”卢新中给两人使了个眼色。 那二人顿时很识相的同张氏等人见了礼。 张氏露出个凉薄的笑,“还真是叫县令大人费心了呢。” 卢新中连忙拉着文德厚上前,好言道:“夫人千万别误会,我带这两人来万没有不信任你家,叫人盯着的意思……” 他说到这有些羞愧,“实是上次小公子教我,我没能听懂,担心其他人拿到推车也搞不明白做法,所以舔颜带他两个过来学学。” 文德厚过去低声同张氏说了几句。 张氏白了他一眼,扭头招呼人,“卢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你对我家帮助颇多,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那样想你?快,先进屋坐坐,暖和暖和!” “好好好,多谢多谢。” 卢新中有台阶就下。 当即随着两人进去。 他们身后,文澜将锯子交到一个木匠手中,又跟另一个指了指地上画满墨线的木板。 俩人一个拿着锯,一个抱着木板,随她进屋。 大人们在里屋说些没用的废话。 文澜文遇在外间役使两个木匠。 “对,就是这样,全都按这个方法锯下来,记得千万不能偏哦,锯下来的木块要修理光滑,不能有木刺。” 文澜坐在一个石墩上,很有派头的指挥人干活。 小萝卜头则在教另一个组装。 时不时出现几句,“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啊?” 他跟前的木匠满头大汗,一时间很是羡慕在文澜跟前埋头干活的同僚。 怪不得卢大人这回死活都不肯自己来。 这姐弟俩太可怕了! 有文澜文遇监(压)工(榨),加上两人到底是熟手,不到一个时辰,推车装好。 卢新中在里头舌灿莲花的周旋了半天,看见推车的时候险些老泪纵横。 “文大人,文夫人,既然此物已成,在下还需尽快回县衙同我们老爷复命,恕不相陪了。”他愉快的拱手一礼。 一行三人加一个推车,几乎是落荒而逃。 张氏送完人回来,查看剩下的木板。 竟然留下了一半还多。 “那俩人都没有失误,所以一点儿没浪费。”文澜解释道。 文遇上前摇了摇张氏的胳膊,“娘,这些给我好不好?” 张氏失笑,“你又要琢磨什么东西?” “就做一些小玩意儿,用不了多少的。” 小萝卜头仰着脸,声音奶里奶气,任谁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而文澜想起自己炕头放着的那张密密麻麻的图纸…… “爹做主,余下的都给你。”文德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半蹲道吗?” “知道知道。”文遇满口答应。 “那好,一会你来将《先学通考》取走,休沐日爹来考校你,” 文遇:“……” 文澜: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文遇不大情愿的应下。 以自家弟弟背书为代价,姐弟俩获得了所有木板的支配权。 这次要做的东西很复杂。 木板上画了密密麻麻一堆。 卫雅将文洵叫过来帮忙,两人合力锯下木块。 文澜拿着匕首,处理更细节的东西。 文遇一边盯着图纸,一边竖起耳朵听文棋给他读那破《先学通考》。 挨个房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