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叫的太响,鬼哭狼嚎的。 文澜隐约听到了点动静,但没察觉到什么危险,眼皮困倦的动了动又合上。 直到听到那声“救命”。 声音叫帐子挡住一小半,又叫风卷走一半,可她立刻清醒过来。 是文琴的声音。 文琴在疯狂的挣扎。 大难临头她根本腾不出脑子想其他有的没的,只想逃跑。 她要保护自己,要逃出去! “救…唔,命!” 这一声喊完,无尽的暗忽然破碎,大风呼一下灌进了衣服。 李全和文琴都愣了愣。 对面。 文澜满脸煞气,长发在她脑后肆意飞舞,如同玉面修罗一般。 本该在两人头上的帐子困在她细白的手中,叫风撕扯的猎猎作响。 她抬手一扬,帐子呼啦一声被大风卷走。 李全这才反应过来,爬起骂道:“死丫头片子,敢坏我好事!正好,你们两姐妹一起伺候伺候大爷,看看谁更有滋味儿!” 文澜什么都没说,干脆利落的一抬脚。 而后头,文琴披头散发的抓着被子猛地往李全头上一罩。 “文澜,快去叫爹和大哥!” “嗷!” 她的声音和李全惊天动地的惨嚎同时响起。 文琴一怔,颤抖着松开抓被子的手。 “过来!” 文澜眸中还有翻涌未尽的杀意,而语调冷硬,带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文琴听了,小跑着站到她身边。 “他欺负你了?” “没…没得逞。” 文澜哼了一声,照着蜷成大虾形状的李全又来了一脚。 死性不改! 上次在宿城她给过机会了,是他自己作死! 李全的惨嚎声太响,所有人都醒了。 文琴抓住文澜的手,强自镇定道:“快走,回我们那去,一会他们出来看见就不好办了。” 她这样粗粗一看倒还真有几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胆气,但文澜被她蹭了一手冷汗,还清楚地感受到她在发抖。 由她牵着,刚迈出两步… “吵什么?” 孙成拎着鞭子出现,一眼就看见了她俩,还有一个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的人。 “孙头儿!”李全狼狈的从被子中露出头来,疼的满脸扭曲,“她们…伤我,打,打死她们!” 那咬牙切齿的劲儿,好像见到了杀父仇人。 孙成过去检查了李全的情况,一眼之下,当即面色大变,怒喝道:“来人!把她们给我抓起来!” 程大山衣服穿了一半,踉踉跄跄跑过来,本想当个和事佬,但一看李全的模样,整幅心肝脾肺肾都颤了颤。 这么多血,这是要断子绝孙啊! 他闭上嘴,又默默退回去。 小衙役们一拥而上。 四面都是人,文琴紧张的不知该往哪躲。 她还没松开文澜的手,带着她的右臂晃来晃去。 文澜蹙了蹙眉,反手握住她的胳膊,稍一用力将人带到自己左边,重新牵住她。 “别乱动,抓紧我。” 她声音短促有力,文琴下意识紧紧靠在她旁边。 衙役们来抓人,文澜脚步一错,率先揪住对方,狠狠一扔。 两个衙役砸到一起。 她瞅着空子,迅速拉着文琴脱离了包围圈。 而那边,文家人也纷纷赶了过来。 “官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我女儿?”文德厚头一回不顾仪态,大步跑过来挡在两个女儿身前。 孙成两脚把那俩坏事的属下踹开,阴沉着脸走出来。 “你女儿把我同僚打成重伤,意图逃跑,按照大虞律,流放犯人不服管束意图逃跑者罪加一等,我劝你们乖乖束手就擒,等着朝廷降罪!” 李全嚎的嗓子都哑了,正有气无力的呻/吟。 文德厚瞳孔一缩,扭头看向文澜。 “你打的?” 文澜扬眉嗯了一声。 惹下这等滔天大祸,她还不知悔改,文德厚顿时气急了。 “你想把全家害死才罢休吗!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养你这么个灾星!” 他扬手狠狠落下来。 文澜根本没在意,她躲这一巴掌简直不要太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