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意曾拜师中医圣手,替他把脉之后才发现,这家伙中的“毒”,有点少儿不良。 也不知道这是去哪里染上的这“毒”,不过,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救他,只不过是因为医者仁心罢了。 因为手头没有银针,苏南意顺手在墨司川身上的几个穴位不停按摩,帮他排毒。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医院里除了安静来往的病人,家属和护士,就只剩下走廊里暗淡的灯还在不停工作。 墨司川的伤口崩裂严重,又沾了水,晚上不知道会不会发烧。 再加上他这少儿不宜的“毒”,苏南意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陪护。 墨司川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真出了事,身为主治医生的自己也难逃其咎。 楼下是万千灯火,伴随着几次细微的虫鸣,弥漫起一室的安谧。 苏南意给他按摩到了大半夜,才勉强将毒控制住。 期间,她时不时伸手摸一下墨司川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 好在,这一夜虽然折腾,但墨司川的情况倒是逐渐稳定了下来。 忙碌了一夜,东方微微泛起曦光,苏南意终于还是没撑住,趴在病床前撑着下巴小憩了一会儿。 墨司川也遵从着古怪的生物钟,从睡梦之中醒来。 入目是熟悉的病房,墨司川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将目光落在苏南意身上,唇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昨天虽然昏迷,但迷迷糊糊的还是有一点意识的,自然也知道,是谁照顾了自己整整一晚。 南意她,嘴上拒绝,实际上还是关心自己的嘛。 墨司川心里像是含了蜜,他想扯出一点被子分给她,但刚一动作,就吵醒了浅眠的苏南意。 “你醒了。”苏南意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她起身,自然而然的伸手探了探墨司川的额头:“没发烧,你自己能动吧,给你的家人助理打电话,让他们照顾你,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床上的人忽然伸手,滚烫干燥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我手机丢了。” 墨司川说的是实话。 苏南意“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掏出自己的手机:“那你用我的手机通知他们。” 女子的手柔弱无骨,握在掌心里,温温软软的,让人爱不释手。 墨司川默默的多吃了两口豆腐,哑着嗓子:“不记得他们号码。” 苏南意的起床气都快出来了。 手上一阵异样的触感,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墨司川握着。 苏南意一阵恼羞成怒,她猛的抽回手,脸上因为愠怒而带着一抹微红:“放手!你好歹也是身价千亿的总裁,连这点自理能力都没有吗?” 身价千亿的总裁怎么了? 掌心空荡荡的,就像是墨司川的心,也空落落的。 他理所当然的挑眉,说的话极其不要脸:“在生活上,我确实是个废物,只能劳烦苏医生了。” “我现在,好像还不能下床,但是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吃任何东西,苏医生能不能帮我买份粥?等我体力恢复了,说不定还能强撑着,把我的电话卡补回来。” 墨司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故作虚弱的开口。 苏南意冷冷盯着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这是看在你替我照顾明哲的份上!” 这话说的突然,墨司川却听懂了。 说不失落肯定是假的,但是,只要南意还愿意理自己就好。 医院里卖的白粥味道一般,对于墨司川这种嘴挑的人来说,味道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他眉头紧紧的皱着,片刻后,叹了口气:“伤口有点疼,拿不住勺子。” “原来,墨先生还知道伤口会疼。”苏南意冷笑一声,觉得这男人简直是没事找事。 他的伤口崩裂,大部分是来源于他自己的大动作,他但凡能顾及一下自己的伤口,都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为了防止墨司川的伤口再次崩裂,苏南意忍了忍,还是动作粗暴的拿过墨司川手里的碗,认命的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他。 墨司川心满意足,那难以入口的粥,好像也变成了人间美味。 他主动提起昨晚的事情:“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可能就保不住自己的清白了。” 苏南意目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南意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都说分享欲是最高级的浪漫。 那与之相对应的,愿意倾听一个人发生的事,是否也是一种浪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