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芝娣所作诗词获得了满堂彩,众位女眷纷纷盛赞其对仗工整,极富才情,而郎林那侧更是传出一阵很是热切的掌声。 江幼弯唇一笑。 看来吕芝娣在东楚望族子弟中的人气很高啊。 但顾灵瑶十分不屑一顾,道:“还笑?哎,你是不是傻呀!这吕芝娣是假借作诗跟你示威呢!” “什么东风吹散瑶台月,枝头第几重,就是想把雪比作三哥哥,把她比作梅花,意思是说虽然“雪”被你这股子“东风”吹散,但她这朵“梅花”却依然如故,珍视如初!真够酸的!” 江幼嚯了一声,诚恳道:“公主文学造诣深厚,臣妾自愧不如。” 有一说一。 作为一个说惯了白话文的现代人,对这寄托情怀的诗文真真是不通,字面意思倒是能理解得七七八八,但其中的弯弯绕绕是半点都闹不明白。 吕芝娣的诗作被山羊胡子夫子提笔落于纸上,由小书童送了下去。在她之后,郎林那处也作了一道诗文: “六花飞舞下天涯,万里山川一片霾。 白玉楼台银世界,人间何处有琼阶。” 照例是响起一阵热烈的喝彩之声。 顾灵瑶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这等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也值得喝彩?还万里山川一片霾,莫不是指摘我东楚国运不济?学术不精也敢卖弄,小心卖掉了全家的脑袋!哼!” 江幼眨眨眼睛,再次表示:“公主文学造诣深厚,臣妾自愧不如。” 喝彩和掌声之后,又有一道略显熟悉的男声响起: “天寒落雪天下绝,素娥青女两相宜。 夜深月照梨花影,疑在瑶台第一枝。” 郎林那处顿时响起一阵阵雷动的掌声,和欢呼叫好声,很是有些群情激动,雄性荷尔蒙疯狂分泌的意味。 顾灵瑶狠啐一声,骂道:“张敛真是越学越回去了!这等淫词浪语也敢搬出来在梅林宴上现眼,不是说上次有个戴帷帽的女子废了他一条胳膊,就该将他这舌头也拔了去!省得作出这等脏人耳朵的乌糟东西!” 江幼心中缓缓升起个疑影,这张敛莫非就是那个肾虚小色批?一边随口表示她说得很对,赞道:“公主文学造诣深厚,臣妾自愧不如。” 顾灵瑶瞪她:“……不学无术!” 连马屁都拍不出花来。 第一轮作诗结束。 在众人的惊异不已的目光中,一名小书童走进姝林,双手托着托盘,上面以绣着白色梅花的锦缎盖着,夸赞之声顿起: “芝娣果然文采斐然,得了甄院首的青眼了!” “吕小姐才华横溢,以后可就是梅林宴的座上之宾了,真真是风光!” “……” 吕芝娣亦是瞪大了眼睛,望眼欲穿地盯着那托盘,心中小鼓乱敲,莫不是她的诗作被甄院首瞧上了? 若是这般,可是大大的体面。 这梅林宴至今,可还没一位女子收到过甄院首送过白玉梅花呢! 她强忍着心中的骄傲,努力摆出一副不敢当的谦虚模样,道:“诸位说笑,芝娣才疏学浅,可不敢吹擂。” 吕芝娣状似无意地向着江幼的方向瞥了一眼,却见她正悠闲自得地饮酒赏梅,好像丝毫没注意到这处的骚动。 想要显摆却发现那人根本不在意,吕芝娣感觉…… 相当难受。 那书童走到吕芝娣面前,先是行了个礼,神态恭谨的将托盘向前,送到她面前。 吕芝娣轻咬着下唇,郑重地掀开红色锦缎,却不见白玉梅花,赫然是一盏玉色酒盏,剔透无瑕,瞧样子像是一整块玉雕琢而成,十分雅致。 书童道:“院首请您饮梅花酒。” 那酒杯乍一露出来,周围的赞美之声顿时一滞,吕芝娣神色也跟着萎靡了下去,咬唇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谦道:“芝娣辞藻简陋浅薄,蒙甄院首不弃,愧不敢当,深谢院首所赐。” 不过,她隐在袖子里的手却狠狠绞着帕子,似要将那真丝帕子绞碎一般。 顾灵瑶瞧着吕芝娣将那酒一饮而尽,轻哼一声:“外祖父也真是!什么破诗,也值得送杯酒!” 江幼顿悟。 原来这梅花酒属于安慰奖。 心下觉得这位甄院首还真是个有意思的。 随着一声清越的铃钹之音,再次从空中降落无数朵梅花,新的一轮作诗开始了。 两处林子再次响起一首首关于梅花的诗词。 如此两轮后,却再没听说哪位又收到一杯梅花酒。 这般看来,虽然吕芝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