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会怼人啊!”流风不知道他险些要被遣到边关去,还钦佩地说。 想到朱琰和沈柳花那会儿的反应,他憋着笑,“您是不知道那位朱秀才的脸色,真心比碳都黑呐,全村人都笑疯了……” 萧执耐心听完,眼皮都没抬,懒怠地开腔,“那人恶心到本世子了,派人给他个教训。” 落下白子的手在斑驳的光影下,如霞光玉色,连指尖的颤栗,都能拨动人的心弦。 思及今日特殊,低眉敛目的青年忽而又改口,“今日便罢,不宜见血,明日吧。” 流风答嘴,“是。” 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 朱琰可不知道他这一趟不仅是无效社交,还平白无故要遭受一顿毒打。 他阴沉着脸,手紧握成拳头,眼里冒出的冷光宛如毒蛇。 走出竹溪村,朱琰猛地停下,目光晦暗地盯着沈柳花,“沈家人怎么说的,他们可是愿意认你?” 这是沈柳花今日得以回竹溪村的主要原因。 关乎自己接下来在朱家的地位,沈柳花面不改色地撒下弥天大谎,“自是愿意,我好歹是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可能说不认就不认。” 说着话,沈柳花脑子转的飞转,给出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乍一听到真相,我爹娘脑子发懵,等事情过去,他们清醒过来,之前说的什么断绝关系的话就不作数了。 我娘说了,让我以后有时间常回家看看,说我瘦的让她心疼……” 朱老婆子心里惴惴,有些心虚,色厉内荏地问:“你怎么说的?” 在竹溪村,哪怕边上没人,沈柳花也不惧她,面上没什么情绪地说:“我苦夏,胃口不好。” 她们对着话,柳晟眼睛一直放在沈柳花身上,希冀从中看出她说谎的痕迹。 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出来,遂暂且放下了怀疑。 沈柳花察觉到朱琰态度的转变,不安的心终于放回原处,神色越发从容,好像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我娘还说了,让我先别把家里愿意认我的事说出去,毕竟我堂妹如今身份不一般,免得被人知道上门求着办事。” 听到这里,朱家母子心中的狐疑渐消。 尤其朱老婆子看着儿媳妇,刻薄的脸上竟露出慈爱的笑,笑呵呵地说:“你娘想太多了,多好的事呀,有啥好瞒的,哪怕不说,只要你被认回去,大家伙也就都知道咱朱家是沈家的亲家了。” 沈柳花眼皮一跳,心又加速跳起来,担心这个死老太婆搞出事,赶紧道:“话这么说也没错,只我娘才刚松口,若是闹出什么事……” 未尽之言,朱家母子都懂了。 朱琰自视甚高,一直觉得自己只差个机会,他能碰触到的‘贵人’,只有沈家二房。 因此沈柳花与沈家缓和关系这事,他异常重视。 “娘,听柳花的。”朱琰以命令的口吻道,眉宇间萦着警告。 朱老婆子立马说:“娘听,娘都听。” 看着这一幕,沈柳花微微垂眼,将几乎控制不住的恶心和恨意掩入眼底,心中冷笑。 朱家,果然是粪坑…… 念姐儿说的一点也没错。 在看人这方面,她不如她。 - 深夜,月色如水。 萧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从门房嘴里得知有人敲门,流风带着满肚子疑惑去大门口。 见到门外的人,他瞳孔一缩,啪的跪在地上,“流风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常安。” 萧宸着一身金线锁边的玄色锦袍,长发用玉冠半束,肤色冷白,带着一丝病态,玉色肌肤衬着唇色更加绯红。 玉貌锦衣,身量颀长,浑身散发着清绝的贵气。 他随意摆手,“起罢!谨之呢,可是已经歇下了?” 问着话,起脚往里走。 流风跟在身后,忙道:“世子还未歇下,属下给您带路。” 书房里。 萧执未有睡意,拿着一卷兵书在随意翻动着。 听到院子吵嚷起来,他皱了皱眉,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 正当这时,门被推开了。 萧宸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见到弟弟,他轻笑,眉间的淡漠倏然消散,“有些日子没见了,你看上去还不错,可是与弟妹双宿双飞,已然乐不思蜀了。” 话语打趣,不见疏离。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