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站的笔直,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沈念,躺平任捏。
嗐,阿姐幼稚归幼稚,可谁让他喜欢呢。
想捏就捏吧!
被清王府上上下下疯狂投喂,脸盘子圆了一圈的少年纵容地看着沈念,有些困难的吱唔出声,“……没笑阿姐,见到阿姐高兴。”
少年软语让人心里热乎乎的。
沈念松开手,没好气地说:“花言巧语,不定怎么跟满哥儿说我呢,我还不知道你,小腹黑。”
跟他亲爹一模一样。
予安确实会跟满哥儿吐槽阿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跑去河边捉鱼了。
清王妃瞧着儿子阳光健康的样子,清冷的脸上流溢出淡淡笑意。
这一闪而逝的笑意让不远处的豫王妃收进眼里。
美艳无双的女子垂下眼。
片刻后,她撩起眼皮看向储君所在的方向。
萧秽在那里。
他依然沉默寡言,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滞的阴冷。
可,又像被人治愈了一般,不似曾经那般死气沉沉,活成一团腥臭的死水。
豫王府的下人见王妃在看少爷,以为她又在打主意折磨萧秽,安详的闭上眼。
希望王妃还能想起现在是什么场合!!
别作死啊。
“王妃,帐篷搭好了,您可要进去歇息?”心腹丫鬟问道。
豫王妃收回视线,“嗯。”
又看了萧秽一眼,才扭头进了帐篷。
春猎住帐篷这事,从开祖皇帝那里就定下了,为的就是让养尊处优的贵族年年感受一番当初为统一四分五裂的大越,他带领众将士风餐露宿的感觉。
虽不及那会儿苦,可也不似在中都舒坦。
豫王府的帐篷不错,宽敞不说,下人做了一番布置。
床,软榻,桌子,甚至还摆了一盆花,称的上一间算雅致的小寝室了。
豫王妃尚不满足,面露嫌弃,伸手捂鼻,忍了又忍才坐下。
她被豫王宠坏了,早忘了寻常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你们下去吧,本公主睡一会儿,到时候叫我。”
丫鬟回了声是,点了助眠的熏香,轻手轻脚地退出帐篷。
刚出去,碰上了萧秽。
“……少爷。”丫鬟行礼道。
萧秽目光淡淡,“这称呼我当不起,你家少爷另有其人,别这么不见外。”
说完就走。
丫鬟:??
此话何意?
难道王妃又怀上了?没听说啊!
沈念见到阿秽跟豫王府下人这短暂的交谈,待阿秽走到身边,好奇问道:“豫王府又找你麻烦了?”
“没有,向我问安,我让她别那么不见外。”阿秽直言道。
沈念噗嗤笑了,“够直接。”
阿秽阴沉沉的眼睛溢出一丝笑意,说道:“跟你学的。”
随心所欲,绝不亏待自己。
沈念:“爽快啊,听我的准没错。”
萧执忙完,一来就听见她的这句话,带笑的眸子看着未婚妻,“什么听你的?”
沈念第一次见萧执穿骑装,身形颀长的青年身穿黑色骑装,越发显得身姿挺拔如修竹,气质矜贵又沉稳。
让人见之心生欢喜。
“半天没见你了,你去忙什么啦?”
萧执在未婚妻面前装可怜,低沉的嗓音满是幽怨,“被太子拉去做壮丁了。”
为确保陛下众臣的安全,做了最后的准备。
没办法,今天来的都是大越的中流砥柱,死一个都是损失。
沈念懂了,目露同情,“这我帮不了你。”
说罢,牵住萧执的手,轻轻一捏当作鼓气,赶紧将手收回去。
“给你打气!有没有高兴一点?”少女眼眸沁着柔柔的笑意,看着很甜软。
萧执觉得手被一团云朵围裹,从指尖传出酥麻,还没细细体味,那抹温软便没了。
一时间说不出的遗憾。
“……有。”他嗓音略哑,看着沈念的目光专注炽热,带着融化人的温度。
沈念脸发烫,移开眼,故作淡定地安慰:“等事情结束,萧大哥就不会再折磨你了,再等几天哈。”
萧执看着少女一本正经地安慰自己,恨不得建个天梯给他的念念摘星星。
“嗯,到时候我陪你回竹溪村。”
沈念诧异地微张着嘴,“啊?”
“你不是要准备婚礼的吗,不管啦?!”
萧执这段时间忙的要死,一忙公务,二忙婚礼的事,就想忙完所有的事……护送未婚妻回去。
中都到绥州路迢迢,什么事都可能遇上。
他不跟着,若是念宝出个差错,他能呕死。
能重来一次,不意味着还能重来第二次。
“已经准备好了……”
闻听此言,沈念翘起小嘴角,瞳眸中像是洒满了月光,温和又清亮。
“原来你这么期待呀,好吧,等我们回中都接到我爹娘他们,我们就成亲!”
她和萧谨之的婚礼诶。
想想,忽然心跳的有些快呢。
萧执眉眼染上一层薄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