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不以为然,“几盆而已,芝芝没那么小气。”
他看了,芝芝的房什么都有,让人眼睛都看不过来。
文楚瞪着他,“话不是这么说的!”
“甭管芝芝小气不小气,她的心意我总要重视。”女子伸手摸摸开得娇艳得,柔美的脸上出现浅笑,欢喜的不行,“再者,这样好看的,我用些心也是应该的。”
柳砚只说了一句话,就听到她叭叭叭的反驳,笑得无奈,“我就说说,看你,还认真了。”
文楚悄悄翻白眼,这都什么人啊,不是他瞎找存在感的吗。
“夫君没事干了?”
话外之意,要不去别地儿找乐子吧。
柳砚只当没听出这明晃晃的小嫌弃,在边上递水壶、递剪刀,抢了丫鬟的活,“确实没事干了。”
该走动的关系都走动了,就等委任。
文楚手微顿,抿了抿唇,问道:“……咱们还会离开中都吗?”
怕夫君多想,她又补充一句:“夫君去哪里,我和软软就跟去哪里。”
文楚是中都长大的姑娘,这些年没在爹娘跟前尽孝,她心中很自责。
只她嫁人了,有时候无法两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柳砚对娘子心有愧疚,他握住文楚的手,微微用力,认真道:“以后就留在中都,这几年委屈夫人了。”
文楚本来没觉得什么,柳砚忽然这么感性,惹得她鼻子发酸。
“……说这话干什么,我心甘情愿的。”文楚逞强道。
即使被曾经的手帕交取笑,她也从未后悔。
小城虽比不得中都繁荣,却没那么多勾心斗角,他们一家人……日子平静温馨。
想到以后离家人近了很多,逢年过节能去看看爹娘,文楚笑容灿烂。
她不过二十,也还是个姑娘呢。
柳砚细心温和,看出夫人的心思,说道:“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回文家,我陪你。”
文楚心里甜甜的,脸颊的小窝窝好似沁着。
还没说话,丫鬟来了。
“二少夫人,郭夫人给您递了帖子。”
文楚:“……”
刚才想起,人就来了,啧,真快。
文楚扭头看向柳砚,柔声道:“夫君的任命书下来了?”
“没有。”柳砚摇头,话音一转,“不过中都各家应该都有数。”
中都藏不住秘密。
文楚撇撇嘴,说道:“看来郭家也知道了。”
她收起脸上的笑,吐槽:“你说人怎么能这么现实呢!”
“之前你当父母官的时候,郭夫人恨不得从不认识我,眼下什么事都没定下就上门来了……”
柳砚淡淡道:“觉得烦大不了不见她,你是国公府的二少夫人,没有几个得罪不起的人。”
闻言,文楚没忍住笑了,夫君哪儿都好,就是不懂女人,尤其是心胸狭窄的女人。
她要是把人拦在门外,不必等到明日,晚上就该传出她看不起昔日‘好友’的事了。
柳砚皱眉,“你笑什么?”
文楚没隐瞒,说了自己的猜测。
外出当县令的几年,他们日子安稳,没遇到什么阴谋诡计。
只眼下,回到中都就不一样了……
夫君是国公府的公子,数不清的眼睛盯着,一举一动都需小心,她如此,夫君亦然。
柳砚一言难尽地看着夫人,屈指在文楚的脑袋上敲了下。
没怎么留手。
发出轻轻的一声‘咚!’。
“嘶——”文楚叫痛,瞪着柳砚,脱口而出道:“你想是不是把我敲傻,好再当一回新郎!”
柳砚脸一黑。
见状,文楚心虚地移开眼。
“……那你对我下狠手。”
女子低着头,嘴里嘟囔一句。
柳砚:“……”
柳砚气笑了。
文楚愈发心虚,“……我去招呼郭氏!”
说完,脚底抹油一般地打算开溜。
人还没走,被柳砚拉住了。
“干嘛?”
柳砚没理会,看向丫鬟,“替夫人梳妆打扮。”
文楚在家穿着一向怎么舒服怎么来,此时就穿着一件普通的浅青色衣裙,墨黑的长发只被一根玉簪挽着,秀美淡雅。
可是这副打扮若让势利眼的人看见,不定怎么看轻她。
“是。”丫鬟行动力惊人,马上开始动作起来。
文楚愣了下,无奈地笑道:“不用了吧,在家里呢。”
“用!”柳砚语气不容拒绝。
夫人那位曾经的手帕交不是捧高踩低吗,让她捧。
他不才,正好是那郭氏夫君的上司,要是不出意外,那人一辈子都会屈于他之下。
只要郭氏不担心丈夫倒霉,她可以跑到夫人面前刷存在感。
柳砚腹黑的想着,眼里闪过幽光。
文楚看出夫君的心思,暖流沁入心间,笑了笑,“好,听你的。”
果然。
她稍作打扮出现在郭氏面前,这人脸上笑意又假了几分,却非常识时务的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
“让郭夫人久等了。”文楚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