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带着捕蛇工具的工作人员终于赶了过来。
宋时将短尾蝮蛇交给工作人员装进袋子里，许昭也被从堆粪池里拉了出来。
她浑身都是黑乎乎的东西，一出来，四周就都是臭气熏人。
嘉宾们纷纷捂着鼻子离她很远，工作人员也嫌脏不想靠近。
节目肯定是暂时录不下去了，出于人道主义，柳云云和宁月提出来她们两个人继续负责接下的工作，让许昭去洗澡换身衣服。
许昭没想到自己第一天上节目，就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从堵着鼻子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来助听器毛巾和水卡时，她愤怒地紧盯着宋时。
许昭的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但偏偏宋时却背对着镜头，对她笑得满脸都是挑衅。
许昭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就此冲上去撕了她的皮。
“姐姐，松土剂我和沈季白都已经喷好了。”宋枝意扯扯宋时的袖子，“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没事了，再等两个小时就好了。”
有了松土剂，两边儿效率都很快，沈季白和宋枝意分别搬来个小板凳陪宋时在香樟树下坐着抓虫子。
大概两小时后，今天的直播就算是结束，许昭还没出来。
宋时将装有不同昆虫的塑料瓶都装到一起，跟工作人员借了张水卡，去了澡堂。
她一进去，就看见穿着蓝色的水管工衣服的许昭。
许昭臂弯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她刚刚换下来的脏衣服。
看见宋时，许昭心头警铃大作，慌忙拉高衣领低着头，侧身从门内挤过去。
宋时却顿住脚步，伸出来手臂拦下她：“里面有人吗？”
澡堂是传统的北方大澡堂，没有隔间，不用进去，站在干湿分离的隔门就大致能把里面的景象收进眼里。
许昭回头看了一眼，紧张地摇头。
如果人多还好，她知道宋时当着那么多人的时候，不会对她太过分，但是如果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许昭就心里没底了。
宋时勾唇，收回手。
许昭紧抓着自己的衣领，终于松了一口气，抬脚继续往外走。
宋时却再次抬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将她扯回来。
头皮发紧，许昭被她拽得生疼，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只能被迫向后仰着头，目光搜寻着宋时。
“既然没有人，那我们好好叙叙旧呗。”宋时拽着她向澡堂里面走去，“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关系很好？”
宋时将借来的水卡放到感应器上，打开开关，拨到冷水的方向。
冰凉的冷水“唰”地从头顶落下。
许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劈头盖脸淋了个落汤鸡。
宋时则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狠狠地压在墙上。
又冷又疼，许昭不停地发抖：“宋时，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明明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没招惹我吗？”宋时挑眉，凑近她的耳边，如恶魔低语，“你是不是忘了，刚才那条短尾蝮蛇为什么会突然冲过来咬我？”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在周越面前诋毁我的？”
许昭一愣，根本来不及去细想为什么宋时会知道自己和那个男人说话的内容，脑海里全是顾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的凄惨景象。
她身体抖得像筛糠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宋时，我什么都不知道……”
“咔嚓！”
“啊——”
许昭矢口否认的话没说完，就被宋时一把折断了胳膊。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收起你的小伎俩，不要在我面前卖弄聪明，你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宋时，我学乖了真的，我真的有学乖了！”许昭疼得满头大汗。
头顶上的冷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冲，水花模糊着她的双眼。
许昭只能紧闭着眼睛，听着耳边传来的，宋时那如魔鬼一般的低语。
她哭着求饶：“你肯定是误会了，我不知道什么短尾蝮蛇，也不知道什么周越。”
“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不是想要顾辰吗？我还给你好不好？我还给你，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纠缠顾辰了。”
宋时眯眼。
因为许昭挣扎的动作，她自己身上也被溅上来不少水。
她甩甩头，甩开水珠，抓着许昭的头发，向墙壁磕去。
许昭被磕得晕头转向，喉咙里也呛了不少水，剧烈地咳嗽。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宋时松开手，关掉水龙头，收走水卡，“你应该庆幸，这个世界的法律保护了你。但是。”
宋时微微弯着腰，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同自己对视。
她一字一顿威胁道：“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