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对他也没什么好气,手掌撑这门,笑也懒得笑:“有话快说。”
官荣心里还呕着一股气。
一想到周三爷要让自己给宋时道歉,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恶心。
不过周三爷现在也没在这里,那他怎么说怎么道歉,就全凭他自己发挥了。
“没事。”官荣扯扯唇角,下巴微抬,以一种极其不耐烦的语气,飞快地嘟囔着,“我来跟你道个歉,行了,没事了,我走了。”
他整句话说得非常快,宋时没听清楚,只听见他咕隆咕隆的声音。
态度也异常傲慢,宋时摸不着头脑。
照理来讲,她那种药剂只会让人产生过敏症状,但还不止于危害人的小脑。
官荣说完就要走,却被人叫住:“等等,既然是来道歉的,就该有个道歉的态度,是吧?”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官荣转身的脚步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宋时身后的花园里搬着两盆含羞草走出来的周越。
周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T恤,因为在花园里干重活,身上很快就大汗淋漓。
汗水洇湿了T恤,紧紧地贴在上身,包裹勾勒出胸腹间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他手上拿着一只马克杯,仰头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
凉水入喉时,喉结上下滚动,手臂的流畅的肌肉线条也微微紧绷起,像荒野上逡巡觅食的野狼。
随意偏头看过来一眼,眼神锐利,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来,官荣从头凉到了脚。
“三、三……”
“三什么三?”
官荣语无伦次,却被周越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吓得他小腿直打颤。
他是出现幻觉了吧?
居然会在宋时家里看见周三爷?
而且看周三爷身上的汗,他这是在给宋时当劳动力?
疯了吧这个世界?
如果说他昨天被周三爷要求去给宋时道歉时还不觉得怎么样,那此时此刻,官荣便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
周越踱步走过来,宋时侧身给他让路,周越停下,背靠着玄关处的墙壁,嗤笑道:“还是说我刚才听错了,你不是来道歉的?”
“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官荣吓得一个激灵,矢口否认,连连摆手,“我是来道歉的!我是来道歉的!”
宋时狐疑地扫了周越一眼:“你认识他?”
“不认识。”周越立刻否认。
“那他为什么这么怕你?”
“可能是,我长得太凶了吧?”周越笑着耸耸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之前你那个妹妹不也跟你说,我看着就像是会家暴的人吗?”
宋时抿唇。
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宋枝意悄悄和她说的,只是没想到她也听见了。
不过周越这个解释,宋时还是信了。
周越这个人,长得好看是好看,但长相气势凶也是真的凶。
如果不是她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早就摸清楚了他的性格喜好,知道他顶多就是抠门又奸商,可能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对他退避三舍。
官荣偷偷打量着宋时和周越,敏锐地捕捉到“家暴”两个字,不由得心里一沉。
哪一种可能他都想过了,唯独没想过,宋时背后的靠山会是周家三爷。
他更没想到,传闻中杀伐果决的周三爷,在宋时面前还会露出来这样宠溺近人的表情。
难怪昨天周三爷会那么轻易放他离开,合着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一想到自己从前得罪宋时的干的那些蠢事,官荣就恨不得穿回去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打断他们的交谈:“时姐,我今天过来,是来给你道歉的,对不起!”
官荣说着,向后退半步,九十度弯腰:“上次聚餐之后,是我把你和傅少的行踪发给陈淑仪的,所以她才会找来狗仔去酒店堵你,对不起时姐!”
宋时愣住。
她本以为官荣说的道歉,会是就剪了她的滇重楼来和她道歉。
但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遭弯弯绕绕的。
宋时眯了眯眼,难怪。
难怪那天她前脚刚收拾完傅斯年,后脚陈淑仪就领着狗仔和记者们进来了,如果不是周越那天刚好当值,她就真的身败名裂了。
原来绕来绕去,都是官荣这个狗东西搞的鬼。
官荣弯着腰,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宋时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偷偷抬头看了一眼。
宋时唇角扯着淡淡的笑,眸底寒凉一片,不紧不慢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官荣心里七上八下的。
“周越,你先进去。”宋时向左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