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要普莉西亚允许,他就可以自由出入王宫不受阻挠。 可他很少逗留在王宫,每次与她见面后就匆匆离去,不留恋权势地位,不与高强武者同道,只是回到白银骑士团那座破旧的宫殿。 他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冰和雪吗? 马车中,普莉西亚又再次想到这些让人郁闷的心事,并靠着竖起的枕头渐渐沉睡。 天很冷,披在身上的毛衣不够暖和,自己又不习惯北方的天气,身子颤抖蜷缩。 马车外,艾尔方斯顶着飞雪率领众军前行。 他本人早已适应北方这样极端的气候,可是其他士兵可并非如此。 芬奇利从队伍后方快马加鞭,追上在队伍前带头的团长,简短报告道:“艾尔方斯,昨天逃跑的士兵都捉回来了,一共六个。” 在马背上紧握缰绳的艾尔方斯,抽出一只手打开头盔,投射出比天寒地冻还要冰冷的目光,命令道:“先让队伍停下来歇息。然后,带那些叛徒上来。” “得令。”芬奇利回答后,驶马回首,传递歇息的命令,之后回到队伍的最末端,吩咐看守士兵提上那些捉回来的逃兵见团长。 在白银骑士团行军的过程中,有部分士兵企图逃脱。这些士兵本来不属于白银军,只是因不接受皇骑而脱离王国正规军才跟随白银一起离开王都而已。 真正隶属白银的骑士则非同一般,就算再苦再累,也不会如此退缩,更不会舍弃一切荣誉当逃兵老鼠。王国军的逃兵们被捉回来后,正要接受严厉的军法处置。 “脱光他们的上衣,用铁链抽打。” 两个行刑的骑士听到要用这个本用来对待俘虏的残酷方法来处罚自己的同伴,都犹豫着站立不动,芬奇利更是吐出一口寒气。 “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艾尔方斯的一声怒吼,似乎带有魔息一样有震慑力,逼迫行刑的骑士开始挪步至马车上取出刑具。 这些车外发生的情况,惊动到另外一辆马车内熟睡着的普莉西亚。 她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缓缓醒过来,拨开窗帘向外窥看。 逃兵从离开王都、行军开始便存在,而且有增无减。对此普莉西亚也略有了解。 而艾尔方斯团长对捉回来的人的处罚也日益严厉。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容易为军中的事情发火。 军队纪律赏罚分明,处刑严厉是理所当然的,训练有素的白银骑士团甘于遵守军规。 同时他们也非常敬重团长、这位将他们带出昔日的阴霾并重创佳绩的领导者。 “故意放松力度的,同罚!” 逃兵的阵阵悲鸣比呼啸的山风还要凄惨,比铁链环互相敲击碰撞的声响还要冰凉。 皮开肉绽的情景简直不忍想象。面前受罚的不是俘虏,而是同伴。在场的士兵无不动容,别脸避开。 只有艾尔方斯团长,用近乎残忍的目光紧盯逃犯,给予十足的心理压力。 冰天雪地下抵受不住严酷军刑以及来自团长的威迫力,两个人不自觉颤抖着张开嘴,翻白眼倒在地上。 不知逃兵是不是假装晕过去,反正行刑骑士终于找到了机会,停下手中的刑具。 脱掉上衣、遍体鳞伤的士兵、沾着血痕的链条以及血斑点点的雪地…… 这是一副比正在经历着的凛冬还要让人心寒的景象。 裹着粗布麻衣下车看察情况的普莉西亚也不由自主地捂住嘴,惊讶地望向面无表情的艾尔方斯。 整队军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或者随意做一个动作,站立的、蹲下的,无不像凝固的石像,气氛比平日屏息训练还要寂静与严肃。 良久,艾尔方斯用吼叫打破沉默,声调由低沉到高:“现在是歇息吃饭时间,怎么没有人分发面包?” 他用愤怒的目光扫视所有人,“炊事兵出来!” 有人暗暗倒吸凉气。没有多久,从并排立正的士兵之间钻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影,低头不敢与团长对视,连「对不起」都不敢说出口。 炊事兵是奥利维,一个赤发、面庞白净的十四岁少年。 这个小孩正是当艾尔方斯来到白银骑士团时,第一个与艾尔方斯交好的士兵。他觉得昔日友好的艾尔方斯,在今天简直跟从前换了一个人。 艾尔方斯此时正大怒着,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再次触动他的逆鳞。 炊事兵可能要受罚,与其相识已久的芬奇利打算上前劝团长网开一面,这并非奥利维的错。 这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艾尔方斯瞪了奥利维几秒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