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黛斯菲尔已经成为艾尔方斯自身的信念了。 当芬奇利穿过长廊时,偶尔听见久未有人踏入过的马厩,传来男人低声祷告的喃喃自语。 “我实在无能为力,去带动他们。烈鹰的武士个个生性不羁,自由豪放,且都是实力一等一的强者。 从他们对我的每一言每一行中可得知。 作为烈鹰继承者的我,无法与前任团长相比,相差甚远。我无能为力,去重新唤起他们昔日的勇武。 你要我尽自己所能效忠王国,我已经在履行着自己的承诺。王清楚我并不适合皇家骑士团,便要我前来此地,带领第二骑士团。可是…… 如今南征当前,烈鹰尚未团结。面对南蛮,必定不战而败。 当那个覆没之刻降临于我与我的武士身上之时,我愧对你、愧对王的期望、愧对烈鹰的前团长……” 芬奇利仿佛再一次目睹了某个人的影子——那个在最后一次共同征战前,长跪于神明前为自己的武士同伴们虔诚祈祷的团长的背影。 “艾尔方斯,我不喜欢向神明下跪的男人。” 他惊觉,忽地回头,发现正从门口走进马厩的芬奇利。 “黛斯菲尔并不是神明,而是我的亲人。可以说,她是我的老师,我的母亲。” “一遇到困难,就急着向你的老师、你的亲人求助了吗?新派来的所谓团长,果然又是一个幼稚的小毛孩!”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艾尔方斯。他用力紧握拳头,第一次向着同伴从双眼放出火焰。 芬奇利不理会他的愤怒,自顾自地拾起了一个漆黑的马鞍,套好在属于自己的那匹战马的马背上。 他抚摸着曾与自己出生入死、视同手足的英灵之驹,“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我讨厌你的懦弱!我们仍然渴望着战场的风沙、渴望着战场的烈日,以及胜利的雄叫。 可是,与其让一个懦弱无能的人来带领我们上战场,让我们到战场上送死,还不如让我们像现在这样继续下去。” 艾尔方斯怔住了。 懦弱…… 芬奇利从甲胄中取出了一样沉重的东西。 那是前任团长遗留下的白银面具。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将这个面具郑重递给面前的人,示意着:“这是前团长留下的信物。在南征之前请想好。什么时候懂得了该用怎样的气势与威严来面对你的伙伴,就戴上它。” 此刻艾尔方斯明白了——他们正苦苦等待着一位能够重新率领他们上战场的将军。 可是漫长的五年,并没有这样的适合之人出现。 每个烈鹰的骑士都存有一颗不屈的心。 正如芬奇利所说的,与其让一个懦弱无能的人来带领骑士上战场,让他们到战场上送死,还不如让他们像现在这样继续苦等下去。 “你若是有如前团长那般的领导才能,我第一个跟随你。以剑起誓,说到做到。不仅是我,烈鹰的众人也同时抱有这样的想法。” “即便如此,你们……也要与往常一样的英勇之姿来面对你们的新团长。你们不仅要面对我,还要面对凶残的敌人。” 艾尔方斯最后向芬奇利这么说道。 - 自那以后,烈鹰众逐渐恢复了往常的训练。艾尔方斯觉得,绝不是因为不羁的烈鹰众臣服自己,也不是因为南征之日在即,更多的也许是因为在他们内心中,曾经存在着的某样东西,慢慢苏醒——到底是对沙场的气息还是胜利的渴望,艾尔方斯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趋势良好,在南征前,烈鹰众的气势与战力应该会恢复得与以往一样。 变化,从王国教会的主教到访烈鹰宫殿的那一天开始。 主教的到访同时带来一道王的命令——那是一道让烈鹰众始料不及的遣散之令。 无疑这是一盆浇灭骑士们渐起雄心的冰冷之水,也更让艾尔方斯为王突如其来的命令感到疑惑不解。 自己来到烈鹰才不到三个月,王居然就急于遣散尚未恢复士气的烈鹰? 命令规定,所有烈鹰骑士团的士兵将「解甲归田」,必须在三日后撤离宫殿。 骑士团的根据地——烈鹰宫殿将被王军,也就是皇骑收回,归公所有。至于日后的用途,根据地将会重新还原为养殖畜牧场。 众人自五年来,没有创造过何等的功绩。于是在这个解散之刻,他们不仅没有得到一分一毫王的镐劳,也不能获得任何遣散的钱财物品。 遣散后,任随他们的意愿,要么独自还乡,要么留在王都,王任第二骑士团的成员们就此自生自灭。 可是,当年的强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