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那仙师只觉惶惶天威如泰山压至。
他双膝颤抖,脸色苍白,急忙说道:
“尊者明鉴,发现国师危难时,陛下第一时间便气运加身,出手救人。”
“奈何那须弥尊者派来的法师,实力过于可怕。”
“陛下不敌,差点殒命……”
说到这,仙师甚至已经抹泪,满脸忧心陛下伤势的神色。
天悬尊者却是冷笑:“荒唐,你家陛下,乃皇朝之主,气运加身,实力与本座也差不了太多。”
“哪怕是须弥尊者亲至,又待如何?”
“岂会被他派来的一法师重创?”
他字字铿锵,句句说到疑点。
身后一众仙僧,皆是连连点头赞同。
“潜龙皇朝之主,本身便有玄仙境界,气运加身,稳居天仙。”
“怎会连须弥尊者派出的法师都不敌?”
“只怕,法空师兄之死,是有人故意布局吧?”
他们注视着来信的仙师,眼神阴冷,似乎已将他看穿。
然而仙师也是脾气。
“尊者所言,自然有理。”
“可关键是,那法师手持一柄异乎寻常的神兵,其威力莫测,哪怕陛下气运护体,也险些被斩灭肉身。”
“此事皇都人人见之,莫非我家陛下,还会冒着性命之危,去布局谋害国师不成?”
说到这里,他又没好气道:
“尊者怀疑我家陛下,为何不怀疑国师,是否与那须弥尊者,有不可见人的勾当?”
天悬尊者眸子微微眯起,语气冷漠道:
“你这话是何意?”
仙师沉声道:“那人斩杀国师之后,便将国师关押的千名囚徒,一并劫走。”
“还放话,国师与须弥尊者有言在先,却又讨价还价,死有余辜。”
他抬头直视天悬尊者:“如此,尊者还要将国师之死,怪罪我朝吗?”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在气氛紧绷到让人快要窒息的时候,天悬尊者终于淡淡开口:
“此事,本座会亲去须弥道场,问个明白。”
“至于是否同你朝有关……”
“大悬空山,定会查明。”
“若真有内情……”
天悬尊者眸子微冷:“那时,便算是朱雀仙宗,本座也得好好跟他们讲讲道理!”
仙师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此最好!”
“告辞!”
……
来信仙师远去,很快便消失在天际尽头。
他走后。
便有数人自暗处走出。
若是那仙师在此,定能认出这些人,都是皇都中的大修行者。
一众仙僧眼神复杂:“来信之人,与他们所说的,一模一样,倒是不曾有隐瞒之举。”
“莫非,此事真与那皇帝没有关系?”
“只是法空师兄,私下与那须弥尊者结了仇怨?”
念及此处,众人不禁有些愠怒。
“即便真有仇怨,也可与师尊您好好说道,直接斩杀法空师兄,这分明是将我大悬空山,视为任意揉捏之地!”
“仗着身后是文吉菩萨,行事便如此霸道?”
“未免也太可恨了!”
天悬师尊没能证得菩萨果位。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这些弟子难言的痛。
遥想当年,师尊与文吉菩萨还是同辈,可而今,竟然要与他的弟子,并列尊者之位。
现在,对方甚至还派人杀了法空师兄?
这令他们感到无比憋屈。
“行了。”
天悬尊者打断了他们的不甘,面色冷峻道:
“此事有些蹊跷,暂不可下定论!”
稍微沉吟后他继续道:“潜龙皇朝离文吉道场极远,那人带着千余囚徒,脚程不会太快。”
“本座亲自去一趟,兴许可以撞上。”
“若有此事,本座自会向文吉菩萨讨个说法。”
说话间,远处云海翻腾,有独角神兽踏空而来。
待到他脚下,立时做伏首贴耳之姿。
天悬尊者盘坐其上,忽的目光又扫到山门前那呆坐的黑熊精,心中越发气恼,朝一位仙僧道:
“我传伱禁箍法咒,务必日夜折磨此孽畜。”
“看他及时能彻底皈依!”
说话间,他捻指而弹,一串晦涩佛文落至那仙僧眉心。
他瞬间明悟,合掌狞笑道:
“师尊放心,弟子定将它驯得服服帖帖!”
天悬尊者点了点头,朝一众弟子道:“好生照看道场。”
说完,独角神兽脚下生祥云,载着他踏空而去。
只余一众弟子,合掌恭送。
……
日夜交替。
天悬尊者乘独角神兽离开了大悬空山,不过一夜工夫,便已西去百万里。
如此脚程。
对于下界而言,可谓是惊世骇俗。
然而在这广袤无际的大千上界,这甚至连一个小小的南天州,都没有横跨十分之一。
当然,对于寿命悠久的仙佛而言。
动辄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