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粉碎组,也加入了不少小兵,年岁都不是很大,只比三毛、四毛大个几岁而已。很快他们便混熟了,这个讲他们在军中的惊险事儿,那个说他们跟狼搏斗的英勇事迹。总之,没叫嘴闲着。
整个庄子里的人,都忙得热火朝天,就连小十和蒋果果,都乖得不得了。然而,平日里最懂事、最乖巧的小福丫,却在……睡觉?
“娘,福丫这么睡,不会有事儿吧?”炼蜜组的苏云,有些担心地问吴婆子。小福丫不是贪睡的人,这一天下来,大半日都在睡,晚上还不耽误她睡觉。她瞧着有点不太对头!
“能有啥事儿?”吴婆子自然知道,她家宝贝孙女,在神仙的洞天福地里紧张地制药呢,便帮她找了个借口,“在山上的时候,她操心着一家人的吃的喝的,忙得团团转。她才多大的人?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自然要把缺的觉全都补回来!”
都瞧着小福丫在睡觉,其实她才是最忙的一个。在空间里紧张地提炼青蒿素,提炼好了,又马不停蹄地爬起来,当“吉祥物”——搅和药粉,也就是把青蒿素掺进药粉中,让她奶帮着拌匀。
村长娘子笑着打趣她:“我们小福丫真是勤快,就是睡觉都不耽误来跟着掺和掺和!”
“这是我的差事!怎么能因为睡觉而耽误了呢?”宋子苒还让吴婆子帮忙盯着,免得有哪一筐药粉没掺青蒿素,耽误了患者的病情。
每天出来的药粉量增加,搓药丸的组就跟不上了。搓药丸才是考验技术的活计,不但大小均匀,分量误差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速度一直提不上来。
宋子苒想了想,让人雕刻出切割的工具,一块板子,上面有二十个孔,每个孔都用薄薄的竹片隔开。药粉和炼蜜和成泥后,搓成长条,切割的工具往长条上一按,就出现大小相等的二十个剂子,每个正好十克左右。然后再搓成丸子,这样一来,就方便了很多。两个人切,十几二十个人搓,速度不就提上来了吗?
“哎呦,我们福丫就是聪明,我都没想到能这样呢!这可太方便了,不管是谁,都能搓药丸了!”铜锁娘展示自己的绝活——两只手同时搓,而且搓得又圆又好。
“其实,如果赶时间的话,不用搓也行。形状不规则,不耽误药性,就是吞咽的时候,有些困难。”宋子苒道。
蒋知雪一边搓药丸,一边道:“那可不行!这丑不拉几的药丸子一出去,不有损咱们的形象,砸自己的招牌嘛!你呀,快别搁这出馊主意了,睡觉去吧你!”
啧!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说的就是你了!我帮着想办法做切剂子的工具时,你咋不赶我去睡觉?呵,女人!
就这样,源源不断的“青蒿素丸”,投入到救治灾民的行列中。痊愈的灾民越来越多,被隔离在山里的灾民情绪越来越稳定,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盛夏过去,北方的秋天,带着阵阵凉意姗姗而来。蚊虫在秋寒中渐渐失去活力,甚至销声匿迹。没有了传播途径,这场瘟疫大战,最终以人类大获全胜而落幕。
封了近两个月的前山镇,终于解封了。宋家老五宋清墨,眼圈通红地出现在宋家众人面前。
“小叔,你怎么瘦这么多?难道府城也缺粮食了?”宋三毛看着瘦了一圈的宋清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叔他瞧着,怎么比他们更像灾民?
宋清墨抹了一把眼睛,把小福丫抱起来,道:“前山镇因瘟疫被封锁,你们音讯全无,我怎么能吃得下睡得香?一闭眼,就是你们被洪水冲走的画面。一睁眼,又是你们缺吃少喝的场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们会不会染上疫病……幸好,幸好你们都好好的……”
“五叔不哭,福丫给你擦擦!”宋子苒能理解他的心情。身在府城,心却已经跑到前山镇,跑到大山里去了!
吴婆子拍拍小儿子的肩膀,问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抹眼泪。也不怕你小侄女笑你!咋样,秋试考过了吧?能中不?”
“没呢!因着前山镇这边疫情严重,府城那边也加强了进出城门的管理。赶考的学子,都被安置在外城腾出的院子,确定没有染上瘟疫,才准许进入内城。乡试也推迟了俩月!我看过你们后,再回去备考也不迟……娘,你们也跟我一道去府城吧?”
吴婆子道:“你看你,不是让人捎信,向你报过平安了吗?干嘛还跑这一趟,一来一回耽误多少时间,少看多少书?”
宋清墨道:“不见到你们,确定你们安全,我哪能静下心去读书?娘,您放心,这两个多月,有祝兄的指点,先生都说我的策论突飞猛进!还说我这次下场,很有机会高中呢!”
“那就好,那就好……”对宋家人来说,这是几个月以来,最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了。
宋老汉道:“小五,你别有太大的压力。这次不中也没啥,你年岁又不大……”
“死老头子,你说啥呢?这还没考呢,你就开始说起丧气话。赶紧‘呸、呸’,把不好的,都‘呸’出去!”吴婆子在自家老头子背上拍得啪啪响。
宋清墨沉吟片刻,道:“府城到处流传着,皇帝要辰王带兵去南疆平乱的消息。不过,好像被辰王以北方不稳和涝灾瘟疫的借口,给推了……听说,‘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