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散开时,还欢欣鼓舞的交谈着。 “娘?你这法子也太厉害了!”徐三柜凑上来,接过了她手里的砍柴刀。 “婶子说了,这招叫虚张声势。明明没有,但越是表现出有的样子,对方就会真的相信你有。 只要让对方感觉到他落了下风,他才会为了不吃亏,见好就收。”周锄一脸兴奋。 “厉害!娘这招简直神了!面都没照,就让北漠人夹着尾巴逃了。要是让北漠人知道自己中了计,估计能气得当场吐血死翘翘。” “那可不!北漠达子数十年的蛮横侵扰,也就今儿遇着婶子才没讨着好。上回北漠达子来的时候,咱死了那么多人,还被抢夺一空。 这回可好,咱没有伤亡,粮食和家当还都守住了!要是没有婶子这招虚张声势,咱们可不一能躲过这一劫。” 说到激动处,周锄兴奋的捏着拳头来回挥舞。 林桃摇头:“都别高兴得太早!抵御侵害这件事跟打架是一样的,纸老虎就是纸老虎,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万兽之王。 咱们自己的拳头不够硬,注定是赢不了的!北漠人吃过这次亏,只怕会心有不甘。” 担忧的目光看向浓烟滚滚的桃源镇…… 她只不过是看在他们都是兴头上,才没有泼冷水。 在她看来,北漠人十有八九会在不久后再来。 就在她的话音落下时,周锄松开了拳头,三柜脸上也没了得意。 张虎妞脸色凝重,徐四妹担忧道:“不会吧!如果娘这法子不能再用,那下次北漠人再来,该怎么办呀?” “逃!” 从方才一直都没有出过声的田二狗,突然开了腔。 只不过,声音里透着股莫名的忧伤。 林桃这才注意到,田二狗面色依旧苍白。 整个人的也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 “二狗,你这是咋了?不会是哪里受伤了吧?”周锄着急的围着田二狗打转。 “伤着哪里了?让我看看!”四丫头把手里的菜刀丢给二桌,也围了过来。 在众人急切的目光中,田二狗的眼眶渐红。 “咋了?咋还哭上了呢?” 田二狗突然歇斯底里道:“婶子,趁着北漠人离开的这个空挡走吧!带上粮食和银子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北漠人就跟山里的狼似的,成群出入从不落单。咱这样的百姓失去官府的庇佑,根本就惹不起! 咱们这位县太爷,不顾咱的死活!可别处、兴、兴许真的有书里说的父母官呢!婶子你寻个好地方,在那好好过日子去吧! 这桃源镇,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儿!” 林桃愣住了,半晌,回过神不解道:“狗子?你这是怎么了?” 田二狗整个人看上去,眼神慌张凌乱表情狰狞。 “婶子!带着四妹妹赶紧走吧!我让兄弟们陪你们一起,当牛做马也要把您那些粮食拉着离开佻源镇好不好?” 突然扑上来的田二狗的样子像极了疯子。 三娃和四娃忙冲过来架人。 “走吧!真的,赶紧走!”田二狗疯狂的扭动身体挣扎不停。 三娃和四娃说着安抚的话,田二狗就像没听见似的,通红的眼眶里,爬满了血丝。 加之脸上那扭曲的五官,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看着田二狗被架着走远,林桃才回过神来。 和田二狗相处这么久,她还是头回看到这样的田二狗。 “老夫人,您别怪狗哥。他会这样,也是有原因的。”二娃慌张的解释道:“您听我说,狗哥之所以叫田二狗,是因为他在家中排行老二。 他头上有个比他大三岁的哥哥,底下原本还有个比他小一岁的妹妹。据狗哥说,当初他爹是把他和他妹妹一起卖进的米肉铺子。 当时年纪还那么小的他,之所以拿命去拼一条活路,他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小妹。 杀了米肉铺子的人后,他们兄妹俩是逃出来了。 可天不睁眼,几天后北漠达子就冲到了镇上。他、他们、他们……”二娃一脸痛苦的摇头,嘴张了许久,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痛苦闭眼道:“那十几个畜生,当着狗哥的面,糟蹋了狗哥的妹子一天一夜。 最后还、还把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卸、成了数块。她的心脏被挖出来的时候,还会跳!” 说到这里,二娃的牙齿磨得吱嘎作响。 拳头发出愤怒的咯咯声。 何止林桃听得双目圆瞪,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