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行过拜师礼,小六子师兄弟几人就一口一个七师妹的叫着。 四丫头也极为懂事,大事小事都抢着做,认真学,虚心求教。 六个师兄也特别大方,好事总把她推在第一个,重活他们自己抢着干。 看到这里,林桃也就放心了。 终于,在仁义堂住了大半个月后,许郎中可算同意她和二桌回家养伤了。 一听说她要回家了,田二狗也闹着要回家去养。 许德仁好歹话都说尽了,也没能把田二狗留下,最后只能放任他离去。 没想到的是李墨年也在这天提出要回家。于是原本住满人的医馆,这天一下就腾空了。 仁义堂门前,林桃活动着胳膊往前走,徐二桌满脸欢喜的背好包袱跟在后头,田二狗兄弟却是一瘸一拐的走在最后。 行至东大街口,林桃转身与李墨年告辞,却见李墨年神情凝重满眼迷茫,脚下的步伐重如千斤。 也是! 他虽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可回家,家又在哪里? 那写有李字的宅子,如今与他而言,不过是个宅子罢了。 “需要帮忙吗?”林桃问。 李墨年摇了摇头:“谢谢。如你所言,该面对的终须面对。我扛起的不仅是李家,还有他们曾经所向往的一切。” 林桃笑了:“嗯!” 她挥手送走了李墨年后,脚步轻快的向余晖苑走去。 打老远,林桃就看见了门前的一家人。 不待她上前,一家子就冲了上来。 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抱在了中间。 这……就是家的感觉。 等到众人松开,夏吉才上去接走过了二桌身上的包袱。 随着周家人的加入,没人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那丝羡慕。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妹子身上还带着伤,就别在这站着了!先进屋,进屋再说。”周锄娘提醒道。 众人前后围着,将她簇拥着往余晖苑而去。 进门前,林桃转身把雀姒拦在了门外。 “按照习俗,你这丫头这几天就先别过来。我呀,要把这家里好生收拾一番,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 “老、老夫人!”雀姒满眼惊异,双唇颤抖道:“我、不必的!我、我一个贱籍之人,哪里配得上风光二字。您不嫌弃,我提着包袱从侧门进来,允我给您奉茶叫声娘就行。” 雀姒话里话外说的意思,都是自己不配做正妻,不配名分二字。 “谁说你不配了?”林桃眼珠子一鼓:“我说你配,你就配!” “就是!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你瞎操这些心做什么?”三柜在旁边嘟囔道。 林桃反手就给了瓜皮:“你还想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就你这傻样,雀丫头能瞧得上,已经是你老徐家祖坟炸了!你啊,偷着乐去吧!” “是是是!您咋动不动就把老徐家祖坟炸了呢!”徐三柜摸了摸后脑勺。 旁边众哄笑起来。 唯独雀姒,笑着笑着却哭了。 徐四妹将人搂着,小声轻哄:“甭管别人怎么想,咱就听娘的!走,我扶你回去。这几天,你就好生在屋里歇着。 等吉日一到,姐姐就风风光光的进门!娘常说,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管不着。心情好了随他们说去,心情不好,大耳刮子抽他!委屈谁,也不有委屈了自己!” 雀姒哭着哭着就又笑了,然后随着小月牙回了自己住的宅子。 …… 接下来的日子里,都不能说他们一家人忙,而是连同周锄一家还有田二狗兄弟几个都跟着忙。 这事,还得从她回余晖苑那日说起。 原本,林桃只是想好生把余晖苑收拾一下,挂上之前就买好的红布,换上喜庆的大红灯笼,再把新房好生准备一下。 然后买上几坛子好酒,再摆上两桌席面,跟周锄家一起热闹热闹就行。 没想到,第二天,周锄娘和月娥背着孩子就过来帮忙不说,还提议要做雀姒的娘家人,等出嫁那天,大大方方的哭给外头人看。 说是,不能让雀丫头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出门。 在这,女子出嫁,娘家人是要哭嫁的。 哭的人越多,哭得越凶,婚事就越热闹。 林桃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事就被他们这么定下了。 可谁又曾想,第三天,余晖苑的门口刚挂上大红灯笼,田二狗就问上门了。 一听说三柜娶媳妇,田二狗兄弟几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