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前面围着的那些人,怎么主动靠去了两边,像是在给谁让道似的! 然后…… 一阵脚步声从远及近,一阵有着特殊音调的竹哨声响起。 原本围着一圈的路人,都退到了道路两旁。 拥挤的街道顿时宽敞起来。 连那掌柜的都一声不吭的退到了路边。 那伙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道路两头已经被人堵死。 二十个手臂上戴着红袖套的年轻男子,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之前退到路边去的掌柜,行至其中一男子身边,指着中间两眼茫然的一群人。 “二娃子,就是他们打劫了我的铺子。”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田二狗的兄弟二娃。 “吓、吓死爷们了!老子还以为是官差呢!哈哈哈哈。”领头的小子仰头大笑。 “喂!别笑了!把东西放回去,赶紧离开东大街!不然的话……” “呸”的一声,二娃脸上糊了一口浓痰。 林桃眉头高挑,太好了,真正的热闹开始了。 下一秒,二娃一把扯过那小子手里的簸箕,转身一脚就把那小子踹飞了出去。 拿袖子抹着脸的二娃,高呼:“愣着干啥!揍他丫的!” 话音未落,一群人就扑上去了。 一阵“爹呀”“娘啊”的大叫声里,掺杂着咚咚咚的闷响。 旁边看热闹的却是一脸兴奋,有人大呼:“对,踹他胸口。” 也有人比画着拳头大喊:“揍他!对对,打得他满地找牙!” 甚至还有人打起赌来。 “你说,这回二娃子多久能给他们揍趴下?” “这还用说?你瞧瞧他们,马上就得跪地求饶。” 这要让不知道的人看了去,还以为自己进了拳场呢! 不出三分钟,那伙人就真的缩成一团抱在一起。 “我错了!别打了!啊!别、别的要了,我再也不敢了。”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人,这会儿那脸肿得,已经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他来了。 一双眼睛肿得跟装了两个咸鸭蛋似的。 鼻子嘴角还在流血。 他们中间,有的直接没了门牙。 还有的一边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更不乏鼻梁断了,流血不止的。 面对围着他们的人,一个个都抖出了节奏。 二娃子一脚就往那领头的小子脸上踹了上去。 那小子哀嚎一声后,半晌没能抬起头来。 “都起来!把你们打劫的东西,一样不少的,给掌柜的放回去。”二娃大呵。 一群人慌慌张张把撒落在地的针线,捡回簸箕里,乖乖放回铺子里的货架上。 他们出来的时候,领头的那小子脸上还有个大脚印。 鼻血更是止都止不住的往外喷涌。 然而他们连和二娃子对视都做不到,一个个低着头在铺子门口站成一排。 那掌柜的上去说了句:“看吧,就说你们还得都给我放回去不是!”然后按惯例,回铺子清点货物去了。 可是那伙人不知道东大街的规矩啊。 领头的那小子,站了半晌,见没人说话,便小声道:“东西也放回去了。我们能走了吧。” “走?去哪?人掌柜的还没清点好货物呢!但凡少了一样,你们都得给人赔上!”二娃子一过去,那小子就不敢再吭声了。 只能拿袖子不停的抹着停不下来的鼻血。 不一会儿,铺子里的掌柜的便探头出来:“二娃子,没少东西。” 此话一出,只见一排人齐刷刷吐了口气。 “他也没少东西,我们白挨顿打,算我们倒霉!我、我们可以走了吧。”领头那小子还有些不服气。 二娃子一挑眉:“那你们就算是倒霉透顶了!铁蛋拿绳子把人捆了,送县衙问罪去!” “你、你有病吧!我们一没拿你的东西,二没让你们有啥损失,送我们去县衙?前脚进去,后脚还不得放我们出来!” “对啊!你不说,我都把这档子事忘了。”二娃犯难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 拿着绳子的铁蛋也停下来问:“二哥,这人还绑吗?” 眼瞅着二娃没了声,挨打的那伙人反倒是有了精神头。 尤其是那领头的小子,居然还挑衅的冲二娃笑,而眼底那掩饰不住的恨意,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