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知道这事会和徐四姑娘扯到一块儿啊。”小六子委屈巴巴的捂着头。 许德仁忙道:“走!我陪你一起去胡宅。” “谢谢。” “谢什么!当初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这间小医馆怕是早没了。”许德仁转头吩咐:“去,把药箱背上。” 出了仁义堂,由许德仁领路往胡宅赶去。 路上,许郎中把胡家老爷的情况与她说了个详尽。 合着,那胡老爷年过五十。因年轻时操劳过度,留下了重疾。 如今也就是拿汤药养着最后那口气。 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数天天的事儿了。 可那胡家奶奶是妾室扶的正,原配早在几年前就先一步去了。 偏就这新上位的胡家奶奶数年都不曾生过一儿半女。 也就更为害怕胡家老爷走了,这胡家就得落到胡老爷和原配所生的大公子手上。 为了留住胡老爷,这新上位的胡家奶奶是各种汤药侍候着。 “估计也就是眼瞅着胡老爷身子每况愈下,便搞起了跳大神那一套。其实胡老爷年轻时,还有大善人之号。 四姑娘如果真与胡家有关,那指定也是那胡家奶奶听信鬼神之说,弄出来的荒唐事。老夫人可不要迁怒于胡家才好。” “许郎中说笑了。我哪敢说迁怒啊!老太婆只是想把闺女找回来。许郎中也是知道的,这四个孩子就是我的命。” 不是她不给许德仁面子,而是这几个孩子,就是她的底线! “放心。一会见了胡老爷的面,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林桃没再接话。 行至北门院子,转进巷子往深处走去。 这北门院子,林桃也是头回来。别听它名字叫做院子,实则指的却是北门这一片。 因为这一片的院子,个个都是高门大院,又坐落在北门边上,故而得名北门院子。 而这些宅子的主人,都算得上是桃源镇的地主豪绅。 桃源镇还有段孩童的戏言:东为娼,北为银,南边大路直往京,西直胡同凉阴阴。我问你,你住哪? 东边瞧不上,北边住不起,南边想想都不容易,西边打死也不能去。 瞧瞧这戏言把桃源镇概括得多到位?东边住的是外室,在正妻眼里,确实算得上是娼。 那南边住的,也确实都是多多少少与京都扯得上些关系的,比如凌府。 西直胡同说的其实就是西胡同巷子,也就是周锄家以前住的地方。 那里面大多都是像周氏族人一样,成群结队群居在那里的底层人。 凉阴阴不是说那里不见光,而是那里的人在冬日里的真实感受。因为穷,所以是连保暖都成问题的。 而戏言里的北为银,说的就是北门院子了。 走了许久后,许德仁终于停在了一处高门之外。 那红漆描金的大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写着金灿灿的喜字,门两旁还挂了红绸。 小六叫门后,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门就打开了。 “哟!小六郎中啊?有事吗?” 看样子,里面的小厮和小六倒是相熟。 小六子以许郎中担忧胡老爷病情为由,便进了胡宅。 不得不说,这北门院子的宅子,修建得确实阔气。 一路这么过来,林桃都没仔细数清,这是座几进院。 越往深处走,耳边似戏非戏的戏腔声音也越发的清晰。 许德仁一个眼神过去,小六便与那小厮说道起来:“你家奶奶还在跳大神呢?” “可不嘛!大师说了,说宅子里进了索命的鬼。要害我家老爷呢!” “是吗?那大师可有说如何化解?” 小厮点头小声道:“说了!说是要冲喜呢!我还听说啊,等冲了喜,那新进门的奶奶就得先进穴填坟。大师说这是瞒天过海!只有这样,才能骗得了那索命的鬼。老爷才能躲过这一劫。” “嘶!”小六倒抽一口气:“冲喜填坟?那新奶奶是谁家姑娘啊?” “嗐!说来也是巧了!那姑娘是我们府上一个洒水婆子,吴婆子的侄女。说是从远处来的,家里人这次大旱都活活饿死了,投到她这里来。 那姑娘思念家人,整日茶饭不思话也不说一心寻死。大师说冲喜填坟,奶奶就说谁家姑娘愿意牺牲,定有重赏。 没曾想吴婆子立马就把那姑娘的八字送了过来。你说这人心啊!当真不是自己生的,根本就不拿人家的命做数。 我们背地里都在说,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