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羊这块就先算了,但是皮毛和马匹倒是不错的买卖。 昨晚她还在想,有什么法子,能把北漠来的商队留在东大街,好为自己手里这点产业创收。 如今听周锄这么一说,她倒是找到了法子。 既然法子有了,那就得赶紧动起来! “锄头,你今天晚些去牙行成吗?我想改动一下手里这些宅子。走,我带你看看,仔细和你说。” 一大早,她拉着周锄把东大街这一片的宅子都转了一圈。 听完她的想法,周锄一言不发。 “咋了?这事是不好办吗?” “不、不是的。”周锄一脸震惊:“婶子,如果这事真成了,桃源镇方圆数十里的百姓都会因此而受益! 这、这……”他想说,这就像是做梦一样,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能做吗?”林桃拍了拍周锄的肩。 “能!”周锄点头应下。 结识婶子以前,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只有一件事:活下去。 即便是在师傅门前跪了五天五夜,只为拜师进入牙行。他也只是为了挣钱,好让一家人活下去。 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为不堪且无味的人生,在结识婶子后变得有意义了! 如今他和家人不仅过得很好,他还可以帮助到像张叔张婶那样的可怜人。 “婶子放心,我这就去找姚师傅。” 这件事,他会拼尽全力去做好。 不仅因为这事,是婶子交代的事。更因为这件事,会改变无数像他这样的底层人。 曾经最困苦的时候,他恨过那位高高在上的县太爷,恨他生为父母官,却不思百姓疾苦。 更恨京都那些在朝堂之上高谈阔论,却看不到他们这些百姓死活的官身! 他要做好这件事,然后让全桃源镇十里八乡的人都睁开眼看看,西栖皇朝做不到的事,林婶做到了! …… 回到余晖苑的林桃,吃过早饭以后,准备上山背盐了,毕竟今天还要出三百斤的盐。 捶了捶有争气的老腰。 这人啊!不服老是真不行! 看样子,自己手里还需要一些信得过的壮劳力才行。 回头和二狗子谈谈,看有没有信得过的。又或者,再去趟人牙子那里。 毕竟,只有生活不易的人,才会珍惜来之不易的好日子,也才能更好的守住秘密。 因为时间太赶,林桃等不及天亮就上了山。 天边刚浮现一抹红时,她就已经到了营地。 入眼的,却是靠在大炕门上睡着了的张虎妞。 这一幕,看得林桃眉头高高挑起。 这俩人啥时候好成这样了? 失神间,脚下踩断的枯枝发出声响,张虎妞也猛的惊醒。 “老、老夫人?”张虎妞慌乱起身。 林桃尴尬的上去扶了一把:“大炕这小子,看我不揍死他!都入秋的天了,怎么能让你睡在屋外呢!” 张虎妞身形一顿:“不、老夫人,不是那样的。” “是是是,不是那样的。不过,大炕做错了事,我是他娘正该管他的!” 话音落下时,门也开了。 徐大炕顶着那双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睛,傻傻的看着她们俩。 她推开徐大炕,拉着张虎妞就进了屋。 “说说吧!为啥让虎妞睡你门口?”她屁股一落坐,就问出了口。 “睡、睡门口?”徐大炕不明所以的转头问:“虎婆娘,有床你不睡,你睡我门口……”做什么三个字还没出口,徐大炕就瞪圆了眼。 昨晚他已经被张虎妞的温柔感动到梦里都是她,没想到,这虎婆娘会因为担心他醉酒,直接守在他门口睡。 徐大炕眼睛一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就哭吧,他还突然一把拽着张虎妞的胳膊,比被张虎妞揍的时候还委屈。 林桃直接被吓了一跳。 张虎妞就更夸张了,想将人推开,可一想到徐大炕有癫病,就下不去手了。 只好拍着徐大炕的背,像哄小娃似的,轻声哄道:“不怕不怕,别哭了啊。” 那柔软的声线,那微扬的嘴角,那眼里的疼爱…… 林桃的脑海里突然响起那首《他应该很爱你》的悲伤旋律。 于是……她选择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直到张虎妞的轻哄起了作用,徐大炕也止住了哭泣。她才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表示自己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