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烧火做啥?”徐大炕蹲下来,有样学样的扒拉着树皮往灶堂里送。 “这可是个好东西。老大,你和虎妞一起,去把之前我让你们晾晒的树皮都搬过来。”林桃翻捅着火焰,好让树皮烧得更均匀些。 二人开始不停往这边搬运树皮。 当初建房时叫他们剥去树皮,再用火把表面烧出碳化层,以达到树杆防潮、防虫的效果。 这些树皮也就顺道的让他们晾晒起来,想着等到以后把木房升级成水泥砖房的时候用。 没想到眼下就给用上了。 烧了一刻钟的样子,她就把火熄了。 徐大炕也叫着张虎妞停下来。 “你好好学,我搬就行。”张虎妞说着就要走。 林桃连忙把人叫住:“你也在这看着!” “我?”张虎妞不解道:“老夫人,我懂的,有些技艺是只能传给自家人的。”就像阿爷狩猎的技艺,只传给了阿爹。而阿爹又把这些技艺传给了她。 有些技艺是人家几代人赖以生存的手艺,自然不可能教给外人。 “你这丫头说什么话呢?过来!”林桃招手叫来二人。 慢步上去的张虎妞,此时心跳极快。 老夫人不仅把卤水泉这么重要的地方让她负责,现在还要传授她独有的手艺! 这一刻,她眼前的小老太太,竟和父亲的面容交叠。 仿佛远离她的亲人,又回到身边。 这边,正在扒拉草木灰的林桃,并没有看到张虎妞脸上少有的表情。 看着已经烧成白色且细腻如粉的草木灰,她随手拿过旁边的簸箕筛起来。 “我要教你们做的叫做水泥砖。” 张虎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生怕自己眨眼没看到细节。 而徐大炕却是挠头一脸迷惑的撞了下张虎妞,小声问:“水和泥我都知道是啥,可把两个字放一块,那是个啥?” 林桃听笑了。这话,不是她当初读书的时候常说的嘛。当真是吃哪家饭,长给哪家看,连智商都有她当年的模样了。 “水泥砖是一种长期浸泡在水里,都不会松散烂掉的砖。来,老大你来筛草木灰。虎妞你去打桶水来。” 就在徐大炕和张虎妞都按吩咐做事的时候,林桃拿起旁边的锄头,在地上刨了个坑,然后拿木柴填坑生火。 筛着草灰的徐大炕小声嘀咕:“娘?你咋又烧上了呢?先烧皮,又烧杆,那为啥刚才不一起烧呢?” 林桃没有作答,而是看着火焰高高窜起时,又把土都盖到了燃烧的木柴上。末了,还拿水撒在盖着火的土上。 这下徐大炕更是看得两眼懵了,玩呢? 娘都这岁数了,还玩火呢? 于是林桃回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徐大炕那张神情复杂的脸。 而徐大炕在与她对视后,连忙就瞥开了眼。 算了算了,谁还不是个孩子呢?就像他,都快二十一了,不也最喜欢劈柴生火了吗? 老太太平时也没啥喜好,真要喜好烧火,以后他多劈些柴就是了。 而张虎妞却是专心致志的观察着老夫人举一动。 她发现,盖了土的火炕上要是冒出白烟,老夫人又撒上一些水,烟雾就会随着水的渗透变成青色的。 然后老夫人就会停手,直至烟雾再次变白,再洒水,烟雾再变青,这般不停往复。 直到最后烟雾已经几乎没有了,老夫人又酒上一层薄薄的水,然后拿锄头把已经烧得结块的黄土砸开。 就在林桃把顶上的黄土全部扒开时,旁边传来徐大炕“哇”的一声惊呼。 “木炭!木材居然变成木炭了!”木炭这种东西,可是有钱人家才使得起的。 他们这样的穷人,祖祖辈辈使的都是木材。 他不明白,为啥明明放进去的木柴,最后却变了木炭。 一旁的张虎妞却是眉头深皱。 因为一年四季都住在深山里,冬天的时候,为了能让屋里暖和,他们家也会烧木炭。 所以,阿爹教过她们怎么烤木炭。 但阿爹教的法子,至少可没这么简单,从挖坑砌窑,再到挑木柴和封窑,最后还要等上一到三天,最后开窑才能得到木炭。 像老夫人这般,随便挖个坑就能烧出木炭来的,她还是头回见着。 再说,木炭卖得之所以不便宜,也是因为工序繁复,耗时太长。 要是烧木炭这么简单,那木炭还能卖得那么贵? 奇了!真是奇了!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