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前提得是城外的地价倾于便宜的情况。 说干就干,当下便将周锄找了过来。 周锄听完她的想法,突然就没反应了。 “咋了?城外的田地很贵吗?”林桃问。 “啊?”周锄回过神来,抹了抹不存在的汗珠子,轻声道:“婶子,您、都、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想买田地呢?” 他想不明白,婶子手里又是盐泉,又是民宿,还有东大街一整条街的铺子,以及南北大街三分之一的铺面。 就这些东西,每月收入的银子,难道还不够多吗? 真要论起来,桃源镇上估计没有比婶子更有钱的人了!就这……难道还不够吗? 而且这些都是产业!不是银子! 金山银山有用光花光的一天,可产业不同啊!产业是每月固定进账的! 只要家里的公子姑娘们不染上什么恶习,这老徐家后以后几代甚至十几代、几十代,都能富裕的过下去。 “你有顾虑?”林桃问。 周锄为难点头说:“婶子可能不知道,这佃田地和佃宅子完全不同。从古自今,佃田地的都是那些没房没地的穷苦人。 种田犁地这种活,又是看天吃饭的。如果年头好,他们拿粮食交了佃租,还能剩下自己这一年的粮食。 要是年头不好,他们可能连佃租都交不上! 每每到这种时候,地主家就会差人上门逼收佃租。拿不回抵租的粮食,地主家就会逼着他们拿儿女抵租子。” 说到最后,周锄的声音已经哽咽。 “所以……你不希望我像那些人一样?” 周锄点头。 而下一秒,他就在心里责备起自己来。他怎么会这么想婶子呢? 城里多少人因为婶子才能吃上盐!婶子弄起来的东大街又解决了多少人的生计问题! 那些黑了心肝的地主,根本就不配跟婶子比较! 想到这里,周锄突然就想明白了。 婶子一定是看城外的农户们今年无以为生,才会想为他们做点什么的! 要说挣钱,做什么不比种地挣钱多呢?对对对!肯定是这样的! “我马上去办!只是不知道,婶子要哪方的田地?价钱有什么要求?总计要多少亩?” “价钱嘛,当然是越便宜越好。至于位置嘛……” 林桃想了想说:“最好是南城门那边。要多少嘛……越多越好。” 仔细交待过后,周锄就应声急急忙忙离开了。 之后的几日,周锄都是早出晚归的,她坐在门口就再没有撞见过周锄。 …… 七日后,东大街的二期改造工程终于全部完工。 当晚,许久不见的周锄就来了余晖苑。 把几个小的打发离开,周锄从怀里拿出几个本子。 “婶子,您看看,这本是姚师傅那关于改宅子的账。我仔细看过,没有问题,只要再付给姚师傅一百五十两就行。您再看看,如果有哪里不对的,我明儿就去核实。” 说完,又拿起另一本:“这些是我整理出来,打算要买进的田地。但是,价钱并不便宜。而且他们并没有打算便宜卖出。” 林桃把那姚知远的账本推了回去:“你看过没问题的,就不必再拿过来了。该结的银子,你和姚师傅算清楚就行。” 说完,拿起另一本翻看。 不得不说,周锄做事是真的很细心。 这里面不仅写了田地所在的位置、价钱、居然连这块地是良田还是贫地都写得清清楚楚。 扫过上面写的价钱,林桃眉头都快挑到发际线了。 要知道,一亩不过百步。居然要价到了五两银?! 这哪里是没有打算便宜卖出,这怕不是还特意提高了卖价的吧! 五两一亩,一百亩就要五百两……贵!死贵! “就因为桃源镇如今不同于以前,都觉着明年能把地里的粮食卖给北漠人,便舍不得卖了。” 林桃笑了,她搭的码头,都没有问过她同不同意,居然就想趁她的船,想得倒是挺美! “婶,你咋还笑得出来呢?那些个地主,一个个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变的!当初大旱那么严重的时候,他们都只是卖了手里的宅子,舍不得出手田地。 如今天也落了雨,只怕是更舍不得卖手里的田地了。” “这有什么好急的?他们既然不卖,那我不买就是了。”她把那个本子放了回去。 周锄一愣。 婶子怎么又突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