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锄却是忙里忙外的忙得脚不着地。 等到东大街第一个月的收入与支出账目做完,直接吓得他看着账簿瞪圆了眼。 “怎么可能?不会是哪里写错了吧?”周锄自我怀疑的再次仔细察看。 南北大街的三十一处铺子,佃租有一百一十七两。 东大街三十二处铺子的佃租是六十四两。 七间民宿的佃租是七十两。 自家民宿的收入是三十二两。 以上这些是固定收入,共计是二百八十三两。 然后还有这些天卖出去的东西。 “牙刷一千四百支,进账一百四十两,除去工钱五十六两,净赚八十四两。”这里没错。 收入最少的集市有六两。 而这卖盐的收入,简直叫他惊掉下巴! 二十六支北漠商队,买走了五千一百斤盐,共进账一万零四百两! 再加上最初那支北漠商队买走的五百斤盐,一共就是一万一千四百两!! 那么,上面的总和就是……他又仔细的再算了一次。 一万一千七百七十三两! 至于支出…… 大额的就要数给那位爷的三百两!不过看着盐的收入,这三百两真的就是蚂蚱腿了。 这么看来,难怪婶子一开始就爽快的答应了。 就眼光这件事,他是真的心服口服! 再来就是手底下一大帮子人的月银。 大炕拿走十五两。 原本田二狗兄弟每人每月是一两,后来事多了,婶子就给开到了二两。 而他们手底下做事的有十八个人,每人每月一两,一共就是十八两。 小月牙的月钱是一两,还他的二两,共三两。 然后支出的另一个最大项,就数给董喜玉的一百两。 共计是四百四十四两。 那这月的结余就是……一万一千三百二十九两!! 啪嗒! 回过神的周锄,连忙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笔。 一月净赚上万两,牙行都比小老太太差远了!这、这还是城外那片田地没有佃出去的情况下! 他揉了揉眼眼,合着他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这结局。 谁能想到,一片谁都看不上的破败宅子,到了小老太太手里,居然成了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再次确认无误,他才把账本送去了余晖苑。 …… 转眼的功夫,年关已至。 不仅余晖苑里热火朝天,就连山上的营地都忙着杀鸡宰兔熏腊肉。 更别提靠着东大街挣到钱的大伙,这么些年了,可算是过上了一回富裕年。 余晖苑的花厅里,一张摆满各式菜式的大圆桌上围满了人。 林桃一一打量过众人,满心满眼的成应感。 可不是嘛! 原主的记忆里,每每过年,无不是一家人围坐着一起抹泪。 为什么?因为就算到了过年,他们一家子也吃不饱肚子。 桌上别说肉了,就连野菜糊糊,也只有一盆。 而且每到年关,也是一家人心惊胆战的日子。 不为别的,就因为原主的娘林吴氏总会带着林有田上门要钱要粮。 但凡要不着,他们这个年就别想安生。 而原主这个耙耳朵,一年节衣缩食省下来的一点粮食,也就这么倒贴了出去。 徐大炕、徐二桌、徐三柜和徐四妹,看着这一桌子的吃食,心里五味杂陈。 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毕竟这么些年头下来,什么都有的地方,也只有梦里。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徐三柜嘟囔。 话音刚落,徐三柜就“哎呦”的一声叫了出来,手揉着大腿,委屈而又埋怨的看向旁边的徐二桌。 徐二桌却是问道:“醒了吗?没醒的话,我再来一下。” “二哥,你过份了!每回都掐我大腿,你怎么就不掐自己的?”徐三柜抱怨。 徐二桌一翻白眼:“是你怀疑自己做梦,又不是我!帮你证实,何错之有?” 到最后,依旧是以徐三柜自认斗不过徐二桌那张嘴结局。 看着四个出落得有模有样的崽子,林桃成就感满满的开口:“好了,你们都又长一岁了,别老像个孩子似的斗气。来,都动筷吧!” 林桃刚要抬手,对面的徐四妹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