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呢,好些铺子也都开门了。 然后就能看到,打理好铺子后,他们都会坐在门口,手里要么打磨着小竹块、要么整理着马尾长须、要么正在竹块上打眼引线。 时不时的,两隔壁还有说有笑的讲着些逗趣的话。 一条街看上去其乐融融。 林桃不由的扬起了嘴角。 谁说不是呢?老百姓想要的其实都好简单,只要有足够支撑家庭开销的收入,就会感觉到幸福。 这牙刷的活,是打收拾了那批马匪,白捡了他们的牛羊马匹和皮毛后,她就让周锄安排起来的。 后来她又换下更多的牛羊马匹和皮毛,马尾这种以前很难找到的材料,在她这就不稀奇了。 马尾鬃毛由周锄分发,做柄的竹子则由他们自己去山上砍。 做好的牙刷,每柄可换得四十文钱。 而且交多少牙刷回来,才能再领走多少马毛鬃毛,也是特定好了比例的。 免得这利字一当头,总有些人钻着空子破坏了牙刷的市场。 毕竟这牙刷,她可是计划好了,统一售价的。 想要统一,自然只能独家售卖。 等到南边来的商队带回去,打开南边的市场后,牙刷估计会供不应求。 她都想好了,到时候就再搞间工厂开起来! 唉?林桃眉头一挑,不是都想好张虎妞一进门就躺平摆烂的吗? 嗐!看来这人啊,就是不能太操心。 你瞧瞧,心操惯了,就闲不下来了!以后还是少操些心! 正拍着脑门呢,就见着昨儿进城的那只商队的人,逛到东大街这边来了。 昨儿进来的时候,她就留意过,领头走在前面的中年人,应该就是这支商队的领队的。 不对,西栖人管领队叫掌舵。 林桃好奇看去,就见那中年男人每路过一家,都会上前与人攀谈,说话间,手是指着人家手里的牙刷的。 放下茶碗,她便走了过去。 正好就听到那掌舵的,在打听牙刷的事。 坐在门口的婆子直摆手:“我们是做牙刷,不卖的!您想买牙刷,得到前面的铺子去。” “我知道!这不是那要的价太高了嘛!我就想着打听一下,附近可有便宜些的卖。” “哟!那您就搞错了!出了咱这东大街啊,那牙刷就要卖到四百了啊!咱这一百您还嫌贵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南边来的商队吧?这一百的东西,又没重量,又不占地儿的。您带到南边去,不说四百,就是卖个二百,那也是翻倍的挣了嘛! 你说你们这些南边来的老爷,咋这么抠门呢?这要是我,成倍挣的钱,那不是做梦都得笑醒。” 被不留情面戳穿的中年男人,笑得尴尬的走开了。 林桃就抱着小板凳跟在旁边和他们往一个方向走。 就听那掌舵旁的人说:“掌舵的,这、这地方的人,咋感觉和别处不一样呢?从昨儿咱进了这条街,就感觉怪怪的。 又是治安巡逻、又是市场管理、咱在别处也没见过有这些呀!还有这些人,明明不是一家人,怎么咱一路这么问过来,他们竟然都口径一致呢! 就像、就像是有人给他们交代过似的!咱走了这么些地方,这么怪异的地儿,还是头回遇着。 要不,咱出了这条街问问!兴许,是他们诓咱的呢?咱们替” 中年男人沉思半晌,点了点头。 东西按主家给的清单采买,可钱省得越多,佣金自然就越多。且来年,还能继续给主家跑商。 这要是东西买得贵了,回去不好交差不说。消息再传出去,来年他这商队,就没活可接了。 为了自己手里这活计,容不得他偷半刻的懒。 “走!去看看。”一行人往南北大街的方向走去。 林桃这一跟,就到了南北大街。 一只脚刚踩在坑坑洼洼的碎石泥路上,林桃就嫌弃的眯起眼来。 不得不说,在自己的东大街呆得久了,这样的路走起来,还真是不习惯呢! 再放眼望去,以往桃源镇最繁华的南北大街,如今也不怎么热闹。 偶尔有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路上,街上也就零星的走着些路人。 刚绕过一个大坑,前面那掌舵的就进了旁边的铺子。 林桃抬头看了眼铺子的招牌,杂货铺? 她也转身走了进去。 和以前来的时候一样,几排陈旧的货架上,摆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