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子。我没事,真的。”周锄心都卡在了嗓子眼上。 这田婆子也真是!干嘛非得没事找事呢? 光天化日的,婶子要是一个手闪把田婆子的头按爆了咋整? 这种时候,可不比夜里,估了没人知道。 真要稍不留意弄死了,是会惹上人命关司的。 “不是要弄死我吗?”林桃不仅没松手,手上的力道反而更重了。 那一刻,田婆子觉得自己的头真的要爆了。 不知为何,她脑子里浮现出自己不久前踩死的那只老鼠的样子。 咔的一声血浆四溅,头就扁了。 不知为何,脑海里,她的头和那颗扁了的老鼠头重叠在了一起。 “不!不敢了!我、我不敢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哭得哇哇叫的田婆子,林桃冷冰冰的松开了手。 田婆子哪里还管得上要买的东西,护着钻心疼的手腕跑出了重影,整得跟魂在前面跑,人在后面追似的。 而一直跟在田婆子身后的小丫鬟直接撵都撵不上。 …… 林桃回到家的时候,徐三柜直接就扑了上来,抱着她就喊:“成了!娘!龚叔答应了!” 三柜松开她时,脸上依旧笑得傻呼呼的。 她揉了揉三柜的头顶,一脸欣慰道:“娘很高兴,看到你长大了。” 孩子嘛,最想得到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父母对他的肯定。 而且父母的肯定,才能帮孩子树立起自信。 你会发现,经常得到父母肯定的孩子,总是笑脸迎人自信阳光。 而总是被父母否定的孩子,程度轻的连与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程度重的,连走路都是低着头的。 一个健全健康的人,首先他的心理要是健康的。 如果连自信都没有,孩子又能做好什么呢? 这并不是她的经验之谈,而是她也曾经是小孩,也曾经十六岁。或许,这就是自己淋过了雨,就特别理解被雨淋的人的心情吧! “嗯。”徐三柜歪着头,心里甜滋滋的。 娘夸他了呢!长这么大,娘还是头一回夸他呢!原来被娘夸奖的时候,心里会这么满足。 林桃一高兴,把背篓往屋里一放道:“今天这么高兴,咱们杀只鸡庆祝一下吧!” 乐呵呵的徐三柜表情瞬间凝固。 “不、不是,娘,咱家鸡不多了呀!就不庆祝了吧。” 然而,说归说,他们都知道,根本没用。 小老太太一高兴,就一定要杀只鸡庆祝一下。以前他们兄妹心疼得不行,尤其是幺妹,刚开始那一两次,说起这事眼就红红的。 现在嘛……他们都习惯了。 晚饭,林桃做了一锅‘龙凤斗’。 端上桌的时候,林月牙和雀姒都看傻了。 “蛇?那是蛇吗?”林月牙是没想,还有人敢吃蛇。 而从小被养作清倌儿的雀姒,虽说学习音律诗词这方面受了不少的苦,但在吃食方面倒是不错的。 不过,她都没见过把蛇肉做来吃的。 “常在山中行走的人,都是找到什么吃什么。”张虎妞面无表情的说。 而徐家四兄妹就镇定多了。 想当初他们第一次吃蛇汤的时候,表情可比她们还震惊。 小时候他们这样的穷人家,是不敢去招惹蛇的。 一是因为他们不认识,不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没毒。二是,万一打蛇的时候,被蛇咬了,他们只能自己敷些山上的草药。 那时候,也有人因为草药没用而死。所以,村里都不会主动去打蛇。遇着了,也是驱赶了就是。 他们第一次吃蛇的时候,还是家里养了鸡以后。 那天娘砍柴刀下,直接把来偷吃鸡蛋的蛇的头给拍扁了。 第二天,他们就吃上了蛇汤。 虽说样子可怕了些,但那滑嫩细腻的肉质是真的和其它肉不一样。 张虎妞挨个盛汤,唯独没给徐大炕盛。 结果这两人就又吊上眼角了。 对视间,林桃似乎都听到空气中有噼啪作响的炸裂声,火药味十足。仿佛下一秒,两人就能在她眼前上演一出武侠剧似的。 最后还是徐四妹尴尬的笑着给大炕盛了汤,二人这才作罢。 林桃脑瓜子嗡嗡疼。 原本张虎妞是她替大炕相来的媳妇,结果这两人跟八字相冲似的……哎!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