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姑娘了,还揪着衣裳擤鼻涕呢?也不怕别人笑话!” 徐四妹忙把手里的衣角放开:“娘,您是想告诉我,就连做饭这种小事也有可能遇到问题对不对? 如果遇到问题就放弃,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只有坚持做下去,才能把事办成了是吗?” 林桃满意点头。那只遇到事,只会躺在她身后瑟瑟发抖的小白兔长大了呢。 “娘!火草纸的事我要继续做!我一定会好好做下去的!” “知道了,知道了。把我喊醒了,我肚子更饿了。” 话音刚落,小妮子就跟小兔子似的,嘴里叫着“我这就去”,蹦跶着走了。 斜靠在床上,嘴角上扬。 或许,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吧。 看着她从翻身、坐立、扶站、走步、跑跳……然后懂思考,有目标。 两日后,随着解封日到来,一个惊天的消息随着锣声响彻整个桃源镇。 皇朝的赈灾粮入城了! 镇上那些缺粮少水的百姓们,可都高兴坏了。 因为粮食来了,按照惯例,县衙就会设粥棚施粥。 粥可是好东西,有水有米啊! 同一天,县衙发出布告,命店铺开张,有序恢复以往的生活。 于是制衣裳、卖鞋卖袜、售胭脂的买卖人可高兴坏了。 其中就包括周锄以前在的牙行。 牙行的东家为讨喜庆,还在牌匾上挂了红布,门前炸了炮。引得不少人来围观。 都说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个做酒楼的,脸都苦得能拧出水来了。 不为别的,铺子里没水用,他就是想开张,也做不也买卖。 然而,次日一早,大伙心心念念的赈灾粥变成了赈灾放粮。 大伙免不了失望,也还是去排队领粮。 一大早,周锄就来院里喊她了。 徐四妹从昨日解封开始,继续忙活着做火草纸。 只是原本上山摘火草叶的三个妇人请了辞。 而那丫头现在遇着事,也不惊慌、不颓废了,自己叫着张虎妞和林月牙一早就上山了。 大有没人干,她自己一个人都要继续干的势头。 放粮,她自然该去领。 路上,周锄道:“婶,我昨儿去把佃租的消息写在牙行了。您放心,我看着呢。还有您最先买的那处胭脂铺子,昨儿就开起来了。 涂掌柜还特意找到我,问您租子多少,说是过两日好备了银钱给送过来。” 不得不说,周锄这小子做事,从来都贴心。 但是佃租该收多少,她就有些拿不准了。 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当包租婆。 “你觉得呢?收多少合适?” “婶,这事儿,可得您自己定。不过年头好的时候那一段的铺子,差不多大小的,也就五两银,也有只收三四两的。” “那就三两吧。” “会、会不会太便宜了?”周锄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是自己说的价钱影响了林婶的决定。 早知道,就只说五两好了。 “年头不好嘛!以后落雨了,该五两,还是得收五两的。”林桃说。 一口又不能吃出个胖子来。 价钱要得太高,把人吓跑了,她怕是连那每月三两都难得收进来。 快到县衙门前时,就见领赈灾粮的队伍已经排得不短了。 “这菽,拿给我们怎么吃?” “就是,都黑成这样了,里面还掺沙土,叫我们怎么吃?” “就你们还嫌弃这赈灾的粮食?既然这样,那就别领了!把粮食放下,滚!” 造册的小吏一吼,官兵就把那两人围了起来。 那两人被吓得不轻,也不敢再说话了,把两袋子粮食放在桌上跑走了。 队伍前面,有人小声说:“做得也太过分了!听说运来的粮食是不错的,都被那些有钱人家拿陈仓烂谷子给换去了。” “快别说了,一会连咱都领不上了。“ 二人就这么闭了嘴。 等到了周锄这里,那小吏问道:“名字,家住哪里?” “周锄,西胡同巷子里。” 小吏在册子上写写画画,然后说了句:“菽,一斗。” 周锄伸手去接,林桃一把给拉住了,不解道:“为什么他领的是菽,前面有人领的又是米?” 小吏瞥了她一眼:“他在桃源镇上,连处宅子都没有。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