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准你们靠近我哥!放开我!”周三娃怒吼中泣不成声:“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啊?大哥!” 紧拧着眉的林桃目光聚焦在大树身后的屋子里,从孩子们扔石子开始,她就注意到屋里有人。 要不然,她早就下去了。 “砰”的一声,屋门打开,一个长袍老者迈步出来。 周三娃像看到救星般的拼命扭头大喊:“叔公!叔公救救我们。” 那老者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冲那些欺负人的娃喊:“玩归玩,你们可别把人弄死,听见没?别到时候周锄来了,我没法交代。” 拿着水瓢的小娃,笑呵呵道:“爷爷你放心吧!周傻子命大着呢,死不了。” “你胡说!叔公他们拿石头砸我二哥,二哥方才就没了动静!叔公,求你看看我二哥可好?求你了!”周三叔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嘶吼。 那几个小娃皆是笑脸一僵,有胆小的甚至往旁边躲了躲。 没想,老者却指着自家孙儿道:“玩归玩,闹归闹,不准搞出大事来,听见没?”说完,老者就将门关上了。 林桃简直惊呆了! 难怪了,有这样的爷爷,那孙儿只要不把人家头弄掉下来,估计都不能算是大事了! 摸到角落边上,一跃而下。 那些孩子的嬉笑声,正好掩饰掉了她落地的声响。 砰的一声,院门被人推开。林桃一个转身,隐入阴影之下。 “族长!快来啊!出事了!”门外有人大喊。 屋门打开,老者和一个男人跑了出来。 路过大树时,林桃确实那老者是看了周家兄弟一眼的,但老者并未多言。 “出什么事了?”老者问向来人。 “周锄、周锄他……哎呀!您老早间不是让人盯着他,说是跟到水源就不需要他了吗?这不,盯他的人一直没回来,倒是周锄这小子自己回来了。 就在前面呢!他手持利器伤了好几个人了,看样子是回来和咱们拼命的啊!” “没出息!他一个人还能翻了天了?去多叫些人过来,直接把他小子绑过来!” “是!”门外的人应声跑开。 老者身后的人道:“爹,我早就说直接把他捆了逼问水源就行。您说您,跟个茅坑里的石头画什么饼呀!费这么大的劲,绕这么大个圈圈。” “你懂什么?”老者严声道:“他爹虽然辈分小,可这些年没少帮大伙的忙。真要捆了周锄,那老不死的出来说上几句,大伙不得相了他家去? 与其说是他拖延时间,不如说是我给他时间,把那老不死的送走! 这下好了,那老不死的东西不在,即便我稍不注意弄断了他的手脚啥的,大伙也都只会向着我。 毕竟,我是为大伙解决饮水问题不是吗?” “高!果然还得是爹!”男人竖起拇指:“但是……要真问出水源所在,爹不会真的傻到给他们吧?儿子听说,县太爷为水井一事愁得日夜难眠。 听闻里面传出来消息,若有上交水源者,不仅重赏,或许还有机会在县衙谋个差啥的。” 老者呵呵一笑:“所以,这就是命!你爷爷做了几十年的族长,连送你去私塾的银钱都没弄到。还得是你爹我出马才行啊!” “可是……要是问出来了,爹就不怕大伙不乐意?” “不乐意又如何?还能干得过县太爷去了?到时候,你在县衙当差,他们这些人又能拿我如何?” “是是是!所以说,还得是爹您呢!前面没动静了,看看去?可别让那些人先从周锄嘴里问出什么才好。” 老者回头看了周家兄弟一眼:“咱们走开了,他们俩……” “爹放心,这不还有虎娃子呢嘛!”男人说完,冲树旁的那群小娃喊:“周东虎,我和阿爷出去一会儿,你可得把他们看住喽,别让他们跑了听见没?” “爷爷放心,有我在,他们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走。”应话的孩子,正是手里拿着水瓢的那个。 院门刚关上,周东虎就发出癫狂的笑声。 “周三娃,你也听到了,我爹和爷爷怕你们跑了呢!壳子,拿根粗些的棍过来!” 被点名的小娃听话的送了木棍过去:“虎子哥,要这干啥?” “干啥?当然是把他的腿打折啊!要不然,他跑了我怎么跟爹和爷爷交代?”周东虎把木棍挥得呼呼作响。 旁边的小娃都吓坏了,那几个年纪小的,更是直接躲到年纪大的后面。 “虎、虎子哥、这、不会吧!万一、万一周锄来接他们,看到他们腿断了,周锄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