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端坐在执法大殿高处。 执法殿没有名义上的殿主,这三位老人是执法殿的掌舵者,也算执法殿实际上的殿主。 很少有人知道这三位老人的来历,人们只知道这三位老人活了极其漫长的岁月,有着极其高深的修为。 执法殿大堂中,所有执法使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生怕惹得三位掌舵者大发雷霆。 虽然平时这三位掌舵者就不苟言笑,十分严肃,但今日三位掌舵者明显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执法殿内,执法使共两百余人,还有执令使、执剑使共三百余人。 明明站了五百多人,可执法殿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气压低得可怕。 哪怕是一些千年前就已踏入生死境的执法使、执令使和执剑使,此刻也是直冒冷汗。 这还是三位掌舵者极力克制,没有让威压流散的结果。 若是三位掌舵者稍微流泻出了一缕威压,那么执法殿内五百余人,只怕没几个还能安然无恙的。 三位古老的掌舵者,就是这么可怕,一缕威压就足以镇杀数百位生死境的大圣!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却有一人从殿外走来。 他与殿内所有执法使、执令使和执剑使都不同。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紧张、惶恐之色。 他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身材修长,面貌俊朗,单论皮囊的话,比起林澈也没差太多。 他一身执法使的黑色制服,腰间悬着黑色长刀,眸光冷冽,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让人望而生畏。 他一路走到执法殿最前方,然后看向三位宛若杀神的掌舵者,依旧波澜不惊,淡淡然行礼: “沈无恨见过三位掌舵。” 三位掌舵者看着这位名叫沈无恨的年轻人,眼中的怒火和杀意也终于消散了一点,月掌舵的脸色更是变得温和了许多: “无恨,你终于来了。” 月掌舵是沈无恨的师尊。 据月掌舵说,他活了无比漫长的岁月,沈无恨是他见过的第二天才的人。 以前都是天骄求着拜月掌舵为师,但月掌舵一个都看不上,全都拒之门外。 然而沈无恨却是让月掌舵追着收入们的徒弟,可见沈无恨天分之高,也难怪沈无恨能在如此低气压的紧张环境中泰然自若。 “师尊,事情我都知道了。” 沈无恨面色依然冷峻,他仿佛一座冰山,脸上从不会有别的表情: “赵煜岚、云唤月皆败于林澈之手,凤宜修更是被林澈所杀,林澈让执法殿丢尽颜面。” “可林澈名义上是东荒南疆共主,并且凤宜修被杀也算自作孽不可活,所以执法殿不能大张旗鼓镇杀林澈,只能继续派和林澈修为相同的执法使去东荒镇压林澈,为执法殿挽回颜面,是这样吧?” 月掌舵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无恨,为师知道你正在闭关,为师本来也不想让你去东荒,只是这林澈实在妖邪,可若派生死境大圣去,又像是以大欺小,所以只能让碎虚巅峰的执法使去,可执法殿众多碎虚巅峰中,凤宜修战力已能排进前十,结果还是被林澈轻松镇杀。” “执法殿已经三次在林澈手里栽跟头,这第四次绝对不能再出意外。” “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让你出关,无恨,希望你理解。” 沈无恨说道: “师尊言重了,无恨本就是执法殿的一员,执法殿丢了脸面,无恨理应为执法殿挽回颜面。” “再者,杀林澈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三两个呼吸就能解决了,也不耽误我修行。” “并且我此番闭关也没太多进步,去东荒杀个人,就当散散心了,说不定还能有所悟,对修行有益呢。” 月掌舵嗯了一声: “好,不愧是我的徒儿。” 话毕,月掌舵又扫视殿内五百余人,冷哼道: “你们看看无恨的觉悟?你们要有无恨一半让人省心,我执法殿也不会在林澈这里连载三个跟头!” 五百余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不是因为忌惮月掌舵而哪怕有不服也只能憋着,而是他们没有半点不服。 若是月掌舵哪别人来举例,他们或许多少有些不服,可月掌舵拿沈无恨来举例,他们自是不敢有半点不服。 虽然沈无恨现在还在执法殿内,还没抵达东荒,更没镇杀林澈,但所有人都不觉得,沈无恨有在林澈手里栽跟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