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小看我! 樊玄击:吾名樊玄击,生于樊蛮第九枝!阁下可通姓名! 黑衣青年:【大战没有结束前,我的名字不可以轻易告知,但若你能赢下这局,破例也无不可。】 后来呢... 后来樊玄击以上手自居,让先给了对方;那黑衣青年也未客气,起手一子,居然落在了天元之上。 对寻常棋士而言,起手天元意味着小亏胜率,因为常人的算力,根本不足以发挥这一步的真正威力。 但若有人可以算尽一切呢... 那一日,樊玄击第一次见到了神明的样子! 神明端坐于天元之上,无悲无喜;天元之下,是苦求无果的众生,于宿命中挣扎。而他无论如何追赶,如何反抗,神明始终如不可逾越之天空,遥不可及。 自己的进攻,对方不作理会,既不争,也不抢,捉摸不定,飘忽无影,偏又给人天衣无缝的窒息感。整盘棋如同流沙深陷,将人一步步吞噬,一步步拽入绝 望的深渊...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没有下错任何一步,但却...还是输了!而我甚至连从输在何处都不知道...”少年面色苍白,神色呆滞,三观都被震碎。 【只要身处规则之内,则万事万物必定存在先手必胜、必败、必和的方法。欲改写一切,唯有参透宿命,打破规则,这便是逆旅者需要面对的沉重...】黑衣 青年遗憾道。 不知是遗憾自己终将再度败给宿命,还是遗憾名为玄击的少年,接下来的诸多轮回会持续遭遇欺骗。 “你已经这么强了,也有沉重到无法战胜的对手吗...”少年只觉心惊胆寒!眼前之人已然强如神明,令其无法战胜的,又该是何等姿态! 【是啊,对方很强,没有战胜的可能,但却无法退让,更无法妥协...】 【世人皆等芦花酒,我所等的,却是一场花开。宿命如笼,隔绝观测;笼中万灵,生死同存。制定规则者,必也畏惧打破规则;决定轮回的权柄,从来只在 逆旅者手中...】 【无论灯火多少次熄灭,总会有一束光穿过万古长夜的尽头,照进她的归处...】 ... “当年的你,所言皆如谜语,但经历过四十三世的苦厄和欺骗,如今的我,渐渐明白你的无奈...” 樊玄击放下酒杯,捻动一枚棋子,而后起手天元。 “有些话牵扯太深,故而不可言对吧!那就无需言语!你有执着,我有痴念!棋士一子,胜过千言!只倾尽一切,下好这最后一局即可!只是这一次,你可要 小心了。我非从前之我,你也非未来之你,说不得这一次赢的,会是我!” 四十三世的人骨棋经历,留给樊玄击的,并不只有伤痛,他的棋力,已然锤炼了四十三世! 单独一世拿出来,他的棋力只介于二品和一品之间,但若四十三世的二品叠加,他有自信与任何一个一品入神一争高下! ... 当棋魂与天地契合到了极致,是可引动风雷的。 明明只是一局棋,然而每当樊玄击落子时,都会引动电闪雷鸣;而若下出绝妙一手,甚至可引动天崩地裂之声势。 观棋的樊家修士,皆震撼于局面的熟悉万变:对局双方的棋力极高,许多妙手以他们的棋力根本无法理解,需要数十手后才能逐渐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此,为老祖摇旗助威! 当浩劫来临时,前任老祖抛下所有族人独自逃生,族中强者唯有樊玄击站了出来,与劫灵厮杀,救下了少数族人。 所以,樊家修士才愿选樊玄击来当新任老祖,即使众人皆知,樊玄击其实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经历了夺灵棋的惨剧,樊玄击本就时日无多。 和无量劫灵的厮杀后,樊玄击更是燃尽了命灯灯火。 幸有南柯老仙施救,樊玄击才能强撑到此刻,但其残驱,已经如同枯木燃尽后的炭灰,虽还有微弱火星,可一触就会溃散熄灭... 如此状态,并不适合劳神下棋,可明知事不可为,樊玄击还是将自身棋魂,运转到了全功率的状态,算力提升到了极致。 每一次落子,意识都会模糊一分! 每一次妙手,都会令生机飞速消散! 此即....消散之刻! 但我辈樊蛮,本就该在烈火之中燃至最后,宁鸣不默! “好激烈!这就是一品入神的对局吗!” “双方大龙,居然说换就换!现在是谁领先?算不清!无法算清!” “开劫了!此劫争,将决定最后的胜负!” “不要输!加油啊,老祖!” 年长的樊家修士,皆被一局棋看的热血沸腾。 但那些年纪尚浅的孩童,却还无法理解老祖的执着,道蛮山便是其中之一。 硬要说的话,如今的他,已不能算是樊蛮修士,而是被蓝道封强行变成了一个道蛮;但樊玄击救人时,却还是连他一同救下了... “为什么!只是一局棋而已,真的值得老祖燃尽最后的生命吗!”道蛮山看着视如恩公的老祖一点点消散,只觉得眼睛酸涩,有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