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眉眼含笑,手虽无法握合,便双手捧起雪茄,小心地靠近火舌。 当火星点燃的那一瞬间,她迫不及待地将雪茄塞进策琅延的嘴里。 “呼——”策琅延眯起眼睛,销魂地吐出一口烟,挑眉,“满足你一个愿望。” “你是神灯吗?还满足我的愿望。”夏稚讥讽。 忽然心沉了一下。 “活命。我的愿望是活命,才不要和你死在一起。” “呵呵......”策琅延掸掉烟灰,失声笑道。 “结婚三年,床上火辣床下贤妻良母,当真好表演,真是难为你了。” 夏稚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她宁愿不要体会白日下三年的救赎时光。 对于八岁就扎根组织泥潭中的她,永远堕落在深渊的黑暗中,不失为一种麻木的享受。 烧灼的焦土味道愈来愈浓。 “到时候了。”策琅延似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起身将抽到一半的雪茄扔到火堆里。 “该走了。” 小小的火星刹那间被吞噬殆尽,像是雨滴回归了海洋,去往它最本真的地方。 他走向了不远处的悬崖,也迎向了日出的方向。 “黎明要来了,新的一天,夏稚你要好好期待。” “你疯了!” 夏稚慌忙起身挡在他身前。 “你现在出去等于送死!” 火光爬在策琅延俊美的五官上,他的眼眸犹如黑洞般,将夏稚的目光牢牢吸住。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夏稚见策琅延绕过自己继续朝 “有啊。”策琅延眉眼一弯,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 他继续笑。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活人会死,死人也能变活。” 他张开长臂,迎接狂风的肆虐,周遭火舌拼命地鼓掌。 “怀江市就是我的棋局,我用我的生命下注,白子黑子都是我的棋子!” 风呼啸着,赞同着。 他手掌上的旧伤崩开,鲜红的血液被狂风尽数拍到夏稚的脸上。 她今天才发现,原来他这么的疯。 看着策琅延远去的背影,她眼眶中的泪水刚要滑落,瞬间就被炽热的空气蒸发。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夏稚目光一横,坚韧无比。 不知手枪到底是否能发射,她将左轮手枪中的子弹倒出,拧出火药,用手帕包住塞进了口袋。 起身追上策琅延,手无力,便用胳膊环住他的臂膀。 “我跟你走。” 策琅延愣了一下,眸间湿润,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也好。” 果不其然,悬崖边一群打手在守株待兔。 两只白面黑心小兔子,互相挽着胳膊走了出来。 “琅延,我可找到你了!” 阮凌凌朝二人奔来,看到二人的互相搀扶着,柔美的面部开始狰狞,目光又落到夏稚身上,瞧着夏稚血肉模糊,开始发僵发硬的烂手。 她不禁躬身捂住肚子,放肆大笑。 “夏稚你个贱人!你的手,什么也干不了了!” 夏稚毫不生气,她早已视死如归,更不会在意这点讽刺,她早就放空一切,迎接死亡,只不过临死前...... 想看阮凌凌跪下来求她的模样。 “呵呵,你那独眼爹呢?” 看到阮丰怀没有和阮凌凌一同出现,就证明阮丰怀已无法出现! 夏稚趁其不备,拿出裹着火药的手帕,朝阮凌凌扔去。 “应该比我还烂吧!” “啊!!”阮凌凌惊叫,躲闪不及,浑黑的火药洒了她全身。 夏稚一脸善良,关心道,“你可要当心啊,四周火势那么大,迸出的火星难免会把你烧成人干。” “杀了她!快给我杀了她!!别让她死的太痛快,拔了她的皮!” 阮凌凌一边疯狂高喊,一边忙裹起毯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丝合缝,不让火药与空气有丝毫的接触。 打手们冲上前,层层围住二人。 砍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顷刻间全数刺向夏稚。 夏稚虽然双手无法行动,但腿下敏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