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天寒! 今年的寒冬来的极早。 北仙古崖上。 苏玄默默站了起来。 他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心翼翼的,苏玄卸去了剑煌的一身铠甲,为其穿上舒适的布衣。 他的师傅以前虽贵为剑宗之主,可生活却一直很简朴。 有次剑煌说过,相比华贵的宗主剑袍,他更喜欢这舒适的粗麻布衣。 苏玄伸手一招,天穹之上南冥铁棺缓缓落下。 “师傅,你总说人活一世要有意义,那你寻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了么?”苏玄轻轻将剑煌送入铁棺中。 以前南冥铁棺只存气运,如今还有他师傅。 南冥铁棺在苏玄前面沉浮。 苏玄缓缓跪下,三拜九叩。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就算再遇到剑煌,也无法像剑北辰那般对待剑煌。 可直至遇到,他才知道有些情感会像古酒般越酿越醉人,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散去。 “我记得以前总埋怨师傅没时间陪我,现在倒是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了。” 苏玄起身,收起南冥铁棺,也收起了被他镇压着的楚轻狂和四个剑宗老祖。 苏玄脸上并没表现出一丝悲伤。 他只是走到古崖边,看着那远方奔腾的云海,眼眸就如那白云,飘忽不定,寻不到归途。 在他边上,小婉安静的躺着。 一身剑咒的她因祸得福,获得了剑煌的山河剑意。 未来的小婉一定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大剑修。 剑煌不仅拓宽了苏玄未来的道路,也为小婉付出了很多。 时间缓缓流逝。 苏玄只是坐着。 镇灵章,帝雷依旧在侵蚀着他的肉身。 乾坤封正剑纹只是提炼了苏玄的一身剑意,以及留下一颗种子,并没有做到压制夏侯龙虎留在他体内的这两物。 而苏玄也任由其肆虐着,好像唯有如此,苏玄才能感觉到那渐渐麻木的身躯还存在着。 死亡总是痛苦,离别也总是悲伤。 苏玄感受着,努力让自己记住这种感觉。 他不想自己忘了此刻的刻骨铭心,更不想以后自己见多了生离死别,变得麻木。 他苏玄学不来和善待人,心存善念。可冷酷无情,却是一学一个会。 他怕自己学会了,忘了他苏玄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直到剑煌死去,苏玄才知道自己有多冷酷。 他的悲伤永远是短暂的,他苏玄就像鱼,那些让他心痛的情感记忆只有那泡沫从水底到水面的时间。 他努力悲伤着,可却发觉自己很快就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 师傅死了,就为他报仇! 活着的人,总归还要继续活下去,记在心中便好…… 这…对么? 苏玄痛苦的闭眼。 这不该是如此。 他压制了邪神法,修得了正道,内心有了温度…… 一切的一切,让苏玄觉得自己也是变成了一个有温度,有情感的人! 可是…… 苏玄错了。 他的心至始至终都是冷的,只是有火焰温暖了他。 等这些火焰熄灭,他的心便会重归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 苏玄感觉到了冰凉的手有了一抹小小的温度。 他低头,看到小婉正牵着他的手。 “先生。”小婉紧紧握着这宽大,熟悉,却冷的如玄冰的手。 “小婉醒了啊。”苏玄沙哑着声音。 “嗯。”小婉点头,随即又重重点了下:“嗯嗯。” 她那双小小的手握住苏玄那大大的手,将其贴在脸颊。 “先生,我们回去吧。”小婉轻轻说着。 看着苏玄,陈小婉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心疼,只觉心都似那破碎的珠子,撒了一地。 此刻的苏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可脸上的泪水却好似决了堤。 他麻木着,也哭着。 …… 苏玄终归没在北仙古崖久留。 此地好似诅咒了他。 第一次来,他死了。第二次来,他师傅死了。 苏玄走了,也带走了云中永坠路。 他师傅说过,这是留给他的。 此刻苏玄没办法成为这件帝兵的主人。 可只要杀了夏侯龙虎,他就是。 苏玄相信他一定能做到,而且不会等太久。 …… “光明之丘被灭了!” 就在苏玄和夏侯龙虎大战之际,此事也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整个东荒。 无数人为之震撼,恐怖! 光明之丘,巨乌,猎荒,剑宗,凌霄九荒等等这么多势力聚集,更是主场作战,但依旧被苏玄打的光明之山都没了! 此事如何能不震撼? 此刻巨乌,猎荒这几个大势力仅存的修士一听到,更是被吓得封地的封地,隐世的隐世…… 他们实在怕了,都不敢出来叫嚣报复之事。 毕竟他们最强大的修士都被斩杀殆尽! 而还没等东荒修士消化这个消息,剑城巨变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