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见了秦小妤后,便回了王府。她刚到王府门口,就被几个宫人拦住,说太后要见她。她本想回去换一身衣服,两个嬷嬷二话不说,就一左一右地,把她架上了入宫的马车。 可到了仁寿宫门口,她却始终不见太后的身影。 嬷嬷只说,太后正在休息,让她在外面等候,且是跪在外面等候。 宋嫣然顿时了然。 太后召她进宫,一方面是为了见她,另一发面,是为了罚她。 时值正午,日头正大,虽已过了炎热的夏季,但在一个毫无遮挡的院子里,跪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是让宋嫣然头昏脑涨。 就在宋嫣然快要支撑不住之际,一个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她面前,冷声道:“太后休息好了,进来吧。” 宋嫣然松了一口气,可她的腿已经跪麻了。 她先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缓了缓,嬷嬷见她这般磨蹭,又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动作快一点!太后还等着你呢!你好意思让太后等这么久?” 在仁寿宫里,哪怕是一个嬷嬷,都代表着太后的意思。 太后有意要罚她,有意要给她下马威,她当然也不能反抗。 她 又深吸了一口气,拖着麻木且沉重的双腿,一瘸一拐地跟着嬷嬷走去。 到了门口,嬷嬷突然停了下来,宋嫣然险些没停住。 嬷嬷又嫌弃地打量了宋嫣然一眼,“太后身体不好,等会儿见到太后,切勿忤逆太后,更不能让太后动怒,听到没?” “嫣然谨记嬷嬷教诲。” 嬷嬷只让宋嫣然一人进屋,并未跟进来。 宋嫣然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太后这会儿正半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宋嫣然在太后面前跪下行礼。 “嫣然啊,你总算回来了。”太后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这一次,你能冒险前去营救宸王,实属不易。哀家听说,你偷盗兵符,交给南邑国太子,但好在没发生别的乱子。否则,你恐怕就见不到哀家了。” “是嫣然冒失,当时只想着解救青义镇的百姓,便出此下策,嫣然知罪。” “不过哀家听说,你当时也是为了给宸王寻解药?怎么,到了哀家这,竟一句都不提?”太后缓缓睁开眼睛,略微扫了宋嫣然一眼,“哀家还听说,你与那南邑国太子私相授受,可是确 有其事?” 宋嫣然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太后。 “太后明鉴,嫣然只是与南邑国太子合作,设法将贼寇一网打尽,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并无其他?”太后冷笑一声,眼神也多了一丝冷意,“你是不是以为,哀家老糊涂了?你以为哀家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当初是偷偷找了宇文渊,让宇文渊带你去往青义镇!怎么,现在不敢和哀家说了吗?” “嫣然确实与他一路,但是……” “大胆!”太后重重地拍了桌子,“宋嫣然啊宋嫣然,哀家看着你从小长到大,还以为深知你的品行。没想到,竟是哀家看错了人!你与那宇文渊才相识多久,倘若你们没有私情,他为何会帮你?还是说从一开始,你们二人本就不是为了救宸王?” 宋嫣然一愣。 太后最后这句话,让宋嫣然寒毛直竖。 “传言说,你在听说宸王于青义镇遇险后,就收拾了东西,欲和宇文渊私奔,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宋雨柔可以为我作证!当初是宋雨柔说王爷遇险,让我前去营救,我上的也是宋雨柔准备的马车 。只是车夫途中毒发,马匹也有异常,我便跳下马车,回去找宇文渊帮忙。太后若是不信,可以找宋雨柔……” 宋嫣然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问题。 果不其然,紧接着太后便说道:“你真以为哀家是个老糊涂吗?哀家早就问过宋雨柔了。宋雨柔说,她确实给你准备了马车,但你中途改变主意,不打算前往青义镇,车夫不同意,你才连命都不要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听完太后这一番话,宋嫣然顿时了然。 宋雨柔先她一步,颠倒是非,告了她一状! “为了王爷的事,宋雨柔本就与我不大对付,仅凭宋雨柔一人之词,恐不足为证。”宋嫣然冷静地反驳道。 “不足为证?”太后冷笑一声,“当日宋雨柔为你安排的车夫,便是人证!” “车夫?可那车夫已经死了!应该是宋雨柔给车夫下了毒,想让马车在途中失控,让我坠车……” “满口胡言!分明是你想谋害车夫!车夫被你从马车推下来,落得半身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