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沉吟片刻,温和开口道:“算算时间,泽儿喝药已有两月,我想着,也是时候进行下一个疗程了。接下来的七天,不必再喝药,改为我亲手为他施针排毒,如此便可彻底根除病根,免得落下隐患。” 柳红一听,顿时大喜,“真的吗,太好了!” 泽儿的病能痊愈,便是了却了一桩她的心头大事!而这一切,还要多亏了王妃娘娘。 想着,她眼眶微红,福身拜了下去:“妾身替泽儿谢过娘娘大恩!” “不必不必,医者行医是本分,何须言谢。”慕容荻连忙扶她起来,语气虽淡,却满含关怀与诚挚。 之后的七日,柳红便日日带慕容泽来王府施针,有时还一同用晚膳。有慕容泽这个小团子在,王府倒是热闹了许多,饭桌上也常常是欢声笑语,柳红和慕容荻被逗得合不拢嘴。 这日楚夜寒踏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母女三人其乐融融的场面。 柳红正说笑着,一抬头,正撞上楚夜寒幽深冰冷的眸子,脸上的笑猛地一僵。 登时,饭桌上欢乐的气氛凝固不少。 慕容荻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许久没瞧见楚夜寒出现在府中了。 他很忙吗? 朝堂上的事不是都已经平息 了,他这又是在忙什么? 还未来得及想出答案,柳红便已匆匆起了身,垂着头嗫嚅道:“给王爷请安,王爷您、您可要一同用饭?” 楚夜寒在沙场上凌厉惯了,平日里没什么表情也显得满脸冰霜,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令人畏惧。此刻面无表情地站在眼前,柳红只觉得压力山大,甚至连腿都软了几分。 楚夜寒扫视了一圈饭桌,目光在慕容荻身上略作停留,张口正欲说好,忽地就听慕容荻咳嗽两声。 “咳咳,那个,王爷最近不是有事要忙吗?还是赶紧去书房吧,我们就不送了。” 她说得恭敬客气,可话里话外的逐客令谁能听不出来? 楚夜寒一个好字硬生生被噎了回去,连同一口气一起堵在胸口,憋闷不已。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正不悦想开口,突然看见一个扎着脑袋不敢抬的头顶,还有他出现之前其乐融融的画面。 楚夜寒眸光暗了暗,“本王还有事忙,你们吃吧。” 说完,转身离去。 周围威压减轻,柳红顿时松下一口气,但旋即又担忧地皱起眉,小心翼翼道:“娘娘,王爷他是不是生气了?要不,还是将王爷叫回来一同用膳吧?” “哎呀不用。” 慕容荻笑眯眯 给她夹了个丸子,“不必理他,他这人一天到晚都是同一张冰山脸,没什么生气不生气的,咱们吃好就成。” 她看得出来,柳红对狗王爷一直有些畏惧,狗王爷那人又时刻板着脸,真要让他上了桌,只怕这顿饭就别想好好吃了! 柳红仍是忐忑不安:“可是——” “母亲就放心吧。” 慕容荻拍了拍她的手,转头笑问:“泽儿,你要不要再吃个鸡腿呀?” 慕容泽立刻举起碗:“要!泽儿要吃!” 几人说说笑笑,饭桌上又恢复了欢乐的气氛。 只是某个瞬间,慕容荻动作顿了顿,看向楚夜寒离去的方向,没由来地呼吸一滞。 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狗王爷离去时的背景竟是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似乎是…… 落寞? 不对不对,不必和她们一家人同桌吃饭,狗王爷高兴还来不及吧,怎么会落寞?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里奇怪的念头甩掉,又给慕容泽夹了块烧鸭。 接下来的几天,柳红每日都会带着慕容泽来到寒王府,让慕容荻为他针灸。 久而久之,王府上下都知道,王妃和娘家继母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冷淡。 梨落轩内,落紫鸢对着镜子悠闲地画着眉毛,听到绿芜传 来的消息,眼波微动。 “你是说,王妃将她弟弟带到府上治病?” 绿芜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如今府上都传遍了呢!” “呵!”落紫鸢冷笑一声,“谁不知道她慕容荻和继母的关系势同水火,如今倒是扮起好人来了?” 绿芜随即附和,“怕不是害怕自己在王府站不住脚,特意和娘家打好关系?” 落紫鸢嗤笑,“谁知道呢?不过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贱人!早晚有一天,本夫人要将她挤出王府!” 时间一晃,七天过去,今日,便是施针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