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研制的庄稼一寸寸长高,江南压抑的阴霾似乎逐渐在散去。 慕容荻了却一桩心头大患,连续几日心情都好。 恰好今晚月色怡人,晚风拂面,她便顺着矮墙爬上了屋顶。 百宝箱里还剩最后一壶竹叶青,是之前在京城中存下的,现在正好派上饮酒赏月的用场! 她眯了眯眸子,被晚风吹得浑身舒服极了。半壶酒喝下,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经因为微醺而带了些薄红。 云兰刚洗完衣裳回来,就见自家王妃仰坐在屋顶上,一手还拎着酒壶,一副半醉半醒的模样,当即吓了一跳。 “娘娘,这上面多高多危险啊,您别摔着快下来吧!” “无事!” 慕容荻笑吟吟地垂眸,望向她道,“我今日难得心情好,趁着月色喝些酒,好云兰,你就别说教我了。” “放心,这屋顶不高,我不会有事的。” 云兰担忧地咬了咬唇。 但她知道娘娘的性子,决定了的事她磨破了嘴皮子也劝不回来,她只好道:“那奴婢就在门外侯着,您若是有事,喊奴婢一声就成。” 唉,娘娘做起正事来明明成熟又稳重,偏偏有时又像个孩子一样幼稚、胡闹。 无奈想着,云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她也 没走远,就守在小院的门口,也托着腮看夜幕的月朗星稀,可没看多久就泛上一阵困意,不自觉地合眼打起瞌睡。 忽然身边传来脚步声,小丫头还以为是娘娘出来了,赶忙睁开眼,却不防映入眼帘一袭月白色衣袍。 楚夜寒今日未穿一贯的玄色,而是改了月白,衬得他更加飘逸俊雅,仿佛天山上雪莲绽放,清冷淡漠中透露出几分疏离。 云兰怔了怔,赶紧起身行礼:“奴婢参见寒王殿下,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不必。” 他目光清浅,淡淡瞥了一眼院门,"王妃在做什么?” 王妃娘娘…… 云兰一噎,她总不能说,王妃娘娘正坐在屋顶上喝酒赏月? 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但楚夜寒似乎也并未打算等她回答,已经抬脚自顾自走了进去,一进院子,便一眼就看见屋顶上的那抹纤影。 屋顶上的女子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下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脚腕。 夜风拂过,发丝轻扬飞舞,显得她越发缥缈灵动,将她本就精致绝伦的五官衬得更加倾国倾城。 月光照耀之下,她张扬又肆意,像一幅绝美的画卷。 楚夜寒眸色渐深。 不知为何,他非但不觉得她轻薄无礼,反而心 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 她,究竟是何时开始,竟变了这么多? 他心念一动,足尖点地,飞速掠至屋顶。 “谁?” 慕容荻听见动静,下意识想要站起身,可脚下却滑了一下,眼看身子就要栽下房顶。 “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揽过她的纤腰。 慕容荻猛然抬头,对上一双墨黑幽沉的凤眸。 月光下,眼前的男人月白长袍翻飞,墨发随风起伏,如同九天玄仙。月光洒下,平日凛冽的眉目间染上一层暖色。 这个男人……好眼熟。 而且他的眼神,为何有一种特别温柔的感觉? 她心头蓦地一颤,有什么东西突兀地从心头划过,可是大脑仍然因为微醺而昏昏沉沉发,什么都想不清楚。 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看极了,诱人极了。 “本王——” 楚夜寒抿了抿唇,正欲开口,却忽然被一只手摸上了胸口。 低头一看,她的眼角眉梢尽是醉态迷蒙,咧嘴笑的潋滟,“你这男人,长得倒还挺俊俏,不如跟我回家做夫君吧?" 楚夜寒:"……" 慕容荻又用力推搡了他两把,砸吧着嘴巴啧啧感叹,"不错不错,看不出你身材还挺有料的嘛,哟,你这腹肌的手感也不 错,平时没少锻炼吧?不如跟姐姐回去,保证不亏待你。" 说完,伸手捏了捏,甚至还要往衣裳里面探。 这女人…… 回过神来的楚夜寒额上顿时冒出几根黑线。 在京城也有不少女子对他芳心暗许,表白心意,但这么肆无忌惮地调戏他的,慕容荻是第一个! 胆子倒是不小!换做别人,他定会废了那双为非作歹的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