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夜烬头也不回地解释道:“被人暗算了。” 说着,他穿上了衣服,忽地盯着她看了半天,“那人潜伏在我身边,用另一个身份骗了我许久,最后被我发现了。” 温宛卿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下意识问道:“那你最后是怎么处置他的。” 战夜烬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忽然移开了视线,“拖出去喂狗了。” 尽管不是在说她,她还是没忍住身体一颤,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动。 直到听见战夜烬的脚步声逐渐离开后,温宛卿才回过神来,抿着唇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骂道:“臭男人!” 明知道她身为大夫,最讨厌听这种话,但还故意讲给她听。 温宛卿努努嘴,重新坐在草料上,看他果真打算离开石洞,便问了一句:“你出去干什么?” 战夜烬脚下一顿,“我再去抓些兔子回来,明天约莫就不用出门了。” 说着,他转身看着温宛卿,笑道:“永安公主,我耳力过于常人,那些混账话可不能乱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宛卿,没说什么,离开了石洞。 徒留温宛卿在风中凌乱,她甚至越来越没办法摸清,战夜 烬是不是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尤其是他刚才说的那件事,尽管是他身边出了个叛徒,但那话听着总觉得好像是针对她才说的。 只是…… 她仍然不相信,如果战夜烬当真认出了她,还会陪她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还说出那些颇有些刺痛人心的话。 温宛卿摇摇头,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抛出去,看着地上的水壶发呆。 与此同时,突厥大军驻扎营地内。 自从赛雅说温宛卿不见了以后,永越已经派出几队人马出去寻找,但直到天亮,都没有人找到温宛卿的去向。 赛雅急得跺脚,对永越说:“后面来的那一队突厥人有问题。” “昨晚,正是他们的人过来找宛宛姐,说您的风寒加重,要宛宛姐过去看看。” 永越眉头紧锁,“那你怎么跟宛宛分开的?” 赛雅解释道:“宛宛姐命我先去取药,我以为营地内会很安全,就先离开了营帐。” “等我拿药到永越公主营帐外时,这才发觉宛宛姐根本没有过来。” “岂有此理!” 永越气得柳眉倒竖,命亲卫把那队人马剩余的几人全部抓起来。 随后她带着自己 的大刀,“我亲自去找,生要见人,死……” “她绝不可能出事的!” 说完,永越交代了亲卫几句,又让人看守好营地,若是温宛卿回来了,第一时间禀报。 赛雅也站不住,跟在永越身后一同去找。 但两人还没离开营地时,就有亲卫追了上来,面上大惊,“永越公主,先前来支援我们的那队人马,已经离开了!” “我们检查了几处地方,发现他们不光带走了自己的马,还带走了我们剩余的粮草!” “如今,只剩下一小半的粮草了,大约只能撑三日左右。” 永越身体僵住,震惊地瞪大双眼,呼吸也急促了些,“我知道了,你带人守好门,免得被大梁人找过来。” “我和赛雅亲自去找永安公主。” 说完,两人离开了营地,顺着那队人马过来的方向找去,只是沿路多了不少马蹄的印记,仿佛昨晚有不少人经过此地。 不过赛雅自幼被当做暗卫训练,自然也知晓不少找人的办法,从马蹄的深浅印记中,分辨出时间来。 她率先向前走去,经过一处小山坡,而后在地上看见了温宛卿的披风。 这可是昨 晚她亲手给温宛卿披上的。 赛雅抓住披风,看着地上四散的绳子,心里一时慌乱了起来,她不敢想象温宛卿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随后,她又在地上看见了血迹。 她皱起眉头,仰头对永越说:“不对,这不是一个人的血迹,怕是宛宛姐最后得救了。” 永越点点头,指向不远处,“我还在那边发现了迷药,应当是宛宛常用的办法。” 赛雅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忧,她沿着血迹继续往前跑去,没想到竟然在悬崖边上,看见了倒地不起的男人。 那男人身上穿的正是突厥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眼熟。 永越回想了一番,终于想起这人就是当初主动把令牌交出来,阐明他们身份的领头人。 只是看起来,这人现在伤势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