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将军连忙站出来,行礼道:“微臣愿替皇上分忧!” “前有沛王造反,如今不知是否还有余孽在京城中走动,战王还须得守卫京城,怕是抽不出身前往突厥。” 皇帝也微微颔首,但还是没有开口,视线落在战夜烬的身上,等待他的回复。 战夜烬想也不想,飞快地回答道:“就当微臣怀念沙场点兵的生活,捍卫京城还是这些将军更加适合,微臣一向是在外征战。” 说着,他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实在是他有不得不去突厥的理由。 皇帝也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事,扬手道:“行了,此事朕会再考虑,若无事先退早朝。” “战王留下。” 大臣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眼中看见了疑惑,但战王不说,皇帝也不拆穿,他们这些人除了揣测,别无他法。 一行人慢慢离开宣政殿。 萧濯也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战夜烬,眼中晦涩不明,让人捉摸不透是什么情绪。 很快,他便收回自己的视线,敛住情绪离开。 宣政殿内只剩皇帝和战夜烬,皇帝抬手让李公公离开,见所有人都走后, 才沉声道:“说吧,为什么忽然想去突厥?” 战夜烬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人在那边发现了宛宛的动向。” 说完,他垂着头,眼尾有些泛红身侧的双拳也有些微微颤抖。 从得知温宛卿离开那日起,战夜烬派出自己在全国的暗哨,甚至不惜高价悬赏,只要能提供温宛卿消息的人就可以获得黄金万两。 终于在前不久,有个边境小城的牙婆主动告知战夜烬的人,她曾见到过温宛卿。 不过与萧濯所说不一致的是,牙婆说的是一位中原妙龄女子和两位突厥穿着的女子。 战夜烬的人本来还有所怀疑,只是后来牙婆又更改了口风,说最初跟在中原女子旁边的只有一位年迈的突厥女子,离开牙行后才多了一位年轻的突厥女子。 不过暗卫询问温宛卿几人的去向,牙婆却支支吾吾一直说不出来。 暗卫几人本想用刑,但念及目前只有牙婆一人知晓温宛卿的去向,怕断了线索,便一直关押着牙婆,传信给战夜烬,等他的回复。 等信传到京城时,已经过去了十天。 好不容易得到温宛卿的消息,就算没有今日早朝的事情 ,战夜烬也会想法设法跑去突厥边境寻找温宛卿。 他忍不住阖了阖眼,一向沉稳冷静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皲裂,“皇帝舅舅,这次我必须过去。” 皇帝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 “多谢皇帝舅舅成全!”战夜烬行礼道,“我现在就去点兵,即刻出发!” 皇帝捏了捏眉心,“去吧。” 战夜烬连忙转身离开了宣政殿,自从他和温宛卿互诉衷肠后,从未跟她分离过这么久。 尤其是还得知了她是因为为自己治疗情毒,换血后才故意离开,他又是自责又是担心,这段时间连一个好觉都不曾睡过。 一闭上眼睛,他满脑子只剩与温宛卿分离前的种种场景,从温宛卿忽然要跟自己分床开始,到最后她心甘情愿地站在萧濯身旁,甚至为了逃离战王府,从高墙上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即使现在知晓温宛卿和萧濯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当时因为愤怒和嫉妒的情绪上头,导致他根本没有发觉温宛卿的异常,战夜烬恨不得时光倒流,能敲醒当初的自己。 虽然暗哨的信里, 并没有直接说温宛卿几人是去了突厥,但战夜烬心里隐隐有种直觉,总觉得自己会在突厥找到她。 他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头一回有了眼眶湿润的感觉。 “宛宛,我还能见到你吗?”战夜烬喃喃道,快步前往点兵场,目光中带着他不曾察觉的坚定。 数日后,夏天已经盛极而衰,慢慢随着秋风而逝,暑气也在凉风中消散,显得越发稀薄。 这也是温宛卿被困在突厥皇宫中的第十五天。 这段时间内,除了送饭的人进出外,她再也没有看见房门打开过,连窗户都有人看守。 好在温宛卿长了心眼,这十五天内也没有空闲着,不光摸清了盥洗处墙体的问题,也趁着房门一开一闭的几秒内,以及从赛雅口中套话,迅速找到了侍卫的换班规律。 不过侍卫换班时间很紧,要想逃跑的话,还需再作打算。 温宛卿蹲在墙边,轻轻敲打着,正思索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几个侍卫交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