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婆和赛雅的注意力都被她的伤情吸引,并没有仔细注意到她从哪里掏出来的药丸。 赛雅用湿帕子将温宛卿唇边遗留的鲜血擦掉,又不住担忧地说:“宛宛姐,你现在怎么样?需要我做什么吗?” 药婆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紧拧:“越来越严重了。” 温宛卿努力勾起一抹笑,刚想开口,却又咳了几声,“嗯……快了。” “什么快了?”赛雅不明所以,发觉她们说话的内容自己根本听不明白。 温宛卿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笑:“没什么,我想休息一下。” 闻言,赛雅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把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出来,“那宛宛姐好好休息,今天午膳我去准备吧。” 她身体前后摇晃着,手也轻轻抚在额间,随即点点头,看着赛雅离开后,便躺在了床上,控制不住的重重咳嗽起来。 唇边溢出的血被她随意擦掉,药婆用银针帮她止血。 看着虚弱的仿佛一个用力就会直接去了的人,药婆忍不住低声训斥了几句:“当初就告诉过你换血后的情况,如今体会到这种滋味了罢?” 温宛卿合上双眼,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一般。 前世的,今生的。 她轻轻扯了扯唇角,“药婆前辈,我心甘情愿的。” 药婆气得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可你现在痛苦又有何用,战王根本不知你出了什么事。” “我不用他知道!”温宛卿深呼吸几下,拉住药婆的手,语气难得带了些娇意,“药婆前辈,我想睡一会儿。” 药婆没好气地替她拢好被子,“睡吧,我守着你。” 随后一连几日,皆是阴天,温宛卿大多数时间都在房间内或坐着或躺着,从京城带来的草药也全都消耗殆尽。 于是这几日间,赛雅也会趁着休息的时间去后山的位置寻找草药。 好在今日天气放晴,她手里抓着一株白头翁,面带激动地说:“药婆前辈,你看这株,我找得对不对?” 药婆细细观察了一番,没想到这等荒凉的地方,竟然真的有合适的草药,“对的,你只看见了这一株?” 赛雅回想了一番,最后点点头,“我只在山脚几处寻找,目前是只看见这一株。” “不过,我可以再去试试。” 见状,温宛卿合上手里的话本子,眼神往外望了望,“我这几天身体也爽利了不少, 我给你一起去吧。” “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新发现。” 赛雅连忙摆摆手说:“这太危险了。” 药婆也不赞同地看着她,“你这身体才好些,还是得当心。” 温宛卿眯着眼睛,用手挡住脸上的阳光,视线还是忍不住朝后山望去,喃喃道:“可我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去一趟后山了。” 赛雅正疑惑地盯着她,刚想仔细询问时,就听见药婆前辈忽然松了口,允许她跟自己一起去。 药婆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外面,声音也低沉下去,“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我不拦你。” 温宛卿面上染上些笑意,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衣裙,又起身拿上小篮子,“走吧,我同你一起去瞧瞧。” 既然药婆都没有反对,赛雅便只好领着她往后山去,一路上还不时叮嘱着,“山路崎岖,宛宛姐一定要跟好我。” “好。”温宛卿这样应答着,脑中却在回忆着药方,思索待会该从珍宝空间中取出哪些药材。 虽然她已经有了死的准备,但若有机会,谁又不想继续活下去呢。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帐篷,独留药婆一人在房内。 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箱子 里掏出自己曾经的行医记录,翻开仔细查看,不过桌子的位置不向阳,看起来有些费劲。 她点燃蜡烛,把册子凑在烛光旁。 不多时,药婆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在低声嘀咕着什么,她拧着眉,视线落在窗户边。 似乎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可惜她距离窗户太远,听得不太清楚。 可是没多久,脚步声越来越近,药婆神情紧绷,屏息凝神。 桌上烛光晃动,她轻轻吹灭蜡烛,随后放下手里泛黄的册子,手也下意识探进衣袖中。 不出她所料,有个人装模作样地轻敲房门,随即快速走了进来,在昏暗的房间中和药婆对视。 古兰朵正听闻温宛卿几人出门,还当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前几日也在她们的帐篷中大约摸清了几处藏着行囊的地方,如今趁着几人不在,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却没想到,她刚一进门,一眼就瞧见坐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