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卿咬紧下唇,去往梳妆台前,尝试遮掩住脖子上的痕迹。 可是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正当时,白雪照例轻轻叩门,问道:“王妃可起身了?” 温宛卿阖了阖眼,应道:“今日不用你服侍,叫庭院里洒扫的人也走远些。” 白雪虽然不明白王妃为何会突然这样吩咐,但也只好照做,“那待会儿若是王妃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再唤奴婢。” 温宛卿淡淡地“嗯”了一声。 收回注意力后,她再次看向自己身上的红疹,密密麻麻的样子连她自己都有些唾弃。 她根本不敢想象,若是让战夜烬看见自己现在这副德行,该有多可怕。 念及此,温宛卿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必须离开战王府。 否则迟早有一天,战夜烬会发觉她的不对劲。 为了不引人注意,温宛卿只带了些银子,便匆匆戴上帷帽,走出了寝房。 好在白雪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将洒扫的丫鬟喊远了些,所以并没有人好奇她这一身装扮,让她成功走出了王府的大门。 刚走出王府,温宛卿便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她连忙扶住墙壁,下意识甩了甩头。 迷迷糊糊中,总算能看清面前的路了。 她立刻又强撑着往前走了 几步,就算要昏倒,她也绝不允许自己倒在王府门前。 凭着这样的意志,温宛卿朝前拐了个弯,总算离王府有了一段距离。 她靠在墙壁上猛烈地呼吸,身体也控制不住地下滑,眼前也开始模糊。 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温宛卿重新睁开双眼,撑着身体站起来。 她似乎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个旧庙,正好能歇息。 总比她这样毫无礼仪地坐在地上好得多。 起身后,温宛卿刚往前走了一步,又是一股眩晕感袭来。 天旋地转中,她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旋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闭上眼睛前,她好像隐隐约约看见有一双熟悉的长靴站在自己身前。 …… 王府内。 战夜烬昨晚一夜无眠,他本想昨天便和温宛卿说清楚白天发生的事情,可是等他去寻她时,她又推辞说自己累了。 他对温宛卿,始终狠不下心,加上本就知道她今日消耗巨大,便也没有强求。 只等着今日一早便来找她。 可当他出现在温宛卿的院子后,却发现意外的安静。 他随手抓住旁边的婢女,皱着眉问:“王妃呢?” 婢女被他周身的狠戾吓得动也不敢动,支支吾吾地说:“奴婢,奴婢也不知。今早白雪 姐姐喊奴婢们不要靠近寝房。” 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战夜烬快步走到寝房门前,刚想大力地推开,但到门前后,却还是下意识地放轻动作。 门里空空如也,床上的温度都已经消失殆尽。 战夜烬面色阴沉无比,“去,叫白雪来。” 白雪进屋后,连忙跪在了地上,将清晨时温宛卿嘱咐她的话一字一句不差地复述出来,随后眼中含泪,焦急地说:“这、王妃一个人能去哪里?” “给本王找!” 战夜烬心里有根弦断了,却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冷静克制,“今日若是宛宛出什么事,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话音落下后,战王府中所有人开始马不停蹄地四处搜寻王妃的踪迹。 战夜烬几乎将王府搜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温宛卿的身影。 最终,通过附近的行人才知道,早在清晨的时候,有一个人戴着帷帽离开王府。 战夜烬神情紧绷,蹭地站起来。 “冷锋,你带着人走往东走,本王亲自往西。要是打探到王妃的消息,立刻派人告知本王!” 几个人领命后,战夜烬也朝西走去,沿途经过几位商贩,便主动凑上前问:“可有看见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经过此处?” 商 贩警惕地护住自己的篮子,忙摇头道:“不曾见过。” 好在往前走了几步后,战夜烬再次问出这个问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今早确实见过一个戴着帷帽之人,看上去有点不舒服的样子,从这边拐了个弯离开了,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战夜烬立刻甩给他几锭金子,匆忙按照他说的方向寻去。 转过弯后,战夜烬清晰地看见了地上的帷帽,正是温宛卿离开王府时戴走的那一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