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温宛卿就发觉了自己的异样。 这段时间,为了避免把持不住和战夜烬过度接触,她一直和战夜烬分房而睡,以至于夜里总睡得不安稳。 还经常连夜做着噩梦,搅得她身心俱疲。 可就在她好不容易涌上一丝困意时,突然觉得身上奇痒难耐,任由她怎么抓挠都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温宛卿只能叫白雪重新掌灯。 随着屋子亮起的一瞬间,白雪猛地惊呼出声,“王妃,你这身上是怎么了?!为何起了这么多的红疹?” 闻言,温宛卿心中一惊,随即快步来到铜镜边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当下,她就怔愣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 温宛卿此时正穿着一袭单薄的纱衣,透过那层布料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身上的大片红疹。 起初,那片红疹只在腰腹上出现了一些,可随着时间不断推移,那红点也有了逐渐蔓延的迹象,她的胸前,胳膊,手肘已经被尽数覆盖。 而这斑点接触到的地方,每一寸都如同蚂蚁啃食一般,奇痒无比。 看到自己的身体如今变成了这番模样,温宛卿的一颗心,直接沉入了谷底。 喝了那碗药的副作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王妃快别盯着看了,我还是 先给您上药吧!” 白雪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拿出之前温宛卿配置的止痒的药膏,宽了温宛卿的里衣,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了那些红疹上。 随着药膏起效,那又麻又痒的感觉逐渐消失。 这药膏是她之前为了预防蚊虫特意配制的,里头掺了薄荷草,触及皮肤后是一阵清凉。 温宛卿看向铜镜当中的自己,忽然对白雪嘱咐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王爷,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若是药婆在询问起我最近的情况,你只管说我一切正常,并无大碍。” “可是……”白雪欲言又止,眼中尽是担忧。 “就按我说的做,若是你管不好自己的嘴,就回永安侯府照顾大哥吧!” 温宛卿下了最后通碟,白雪根本不敢违逆,忙点着头将这件事情应了下来。 可是这药效有限,没过两个时辰,那种浑身发痒的感觉再度来袭。 温宛卿不想为了这种事情惊动旁人,若是夜里接连叫人,必然会引起战夜烬的怀疑。 她不想让战夜烬担心。 接下来的一整夜,温宛卿忍受着各种不舒服,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生生挨着。 现在的她也终于深刻的意识到了这情毒的厉害之处。 “真不知道战夜 烬这些天是怎么忍下来的……” 一想到那个男人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不将这件事情说出,温宛卿就觉得心针扎一般的疼着。 而与此同时,皇宫内。 得了皇帝的意思,萧濯留宿在了宫内。 他独自一个人回到了之前住着的宫殿,看着这简单的陈设,往日里的情景一寸一寸浮现在他的脑海。 萧濯嘲讽地勾了勾唇,躺在这个他睡了无数次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忽而,他像是梦到了什么般,猛地睁开了眼睛。 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了想睡的欲望。 “清王,您有何吩咐?”见萧濯又重新从殿内出来,守夜的公公关切地问询。 萧濯摆了摆手,屏退了左右,“你们不用跟着本王,本王只想自己转转,夜深了,都下去休息吧。” 萧濯的声音温润清朗。 和在场的这些太监心中都再清楚不过,眼下,这位亲王殿下正值盛宠。 而且他在朝中被冷落了这么多年,性情也是古怪,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谁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一众小太监迅速离开了当场。 萧濯一路闲逛,来到了一处花园,还没等走近,便听见里头传来的喧闹声。 “你个贱婢,居然还敢在这 大放阙词?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若不是陛下好心留你一命,你的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了!” 宫女低声吼叫着,一个瘦小又单薄的身影被一群人围着,跌坐在正中间,浑身上下都被脏水给淋透了。 那丝丝缕缕的发丝贴在面颊上,显得她尤为可怜。 萧濯一眼就将这人认了出来。 这人正是之前刺杀皇帝未成反被囚禁在宫中的纹枭公主,身为敌国的人质,纹枭公主皇宫当中饱受冷眼,甚至就连再普通不过的低等宫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