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并未多解释,只抬手让夫人早些离开,“我还有事,你跟儿子快点收拾后,便跟管家离开。”
“放心,事成之后,我定会将你们接回来。到时候儿子要还不满那小皇上的所作所为,便交由他处置。”
话音落下后,丞相夫人愣在原地,片刻后才终于回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笑,“那妾就等着夫君的好消息了。”
说罢,她便忙提着裙摆,朝外走去。
夜半三更,屋外只能隐约听见虫鸣,混杂着呼啸的风声。
虽是春节,但温宛卿只陪两个小孩守到前半夜,便有些受不了,跑到床上,几乎一沾到枕头就睡着过去。
寒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几声刺耳的声音。
温宛卿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下意识摸了摸床边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摸到。
她又摸了几遍,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手下一片冰凉,战夜烬今晚根本没有过来睡觉。
温宛卿睁开双眼,试探地喊道:“战夜烬?”
外面许久无人回应,她有些迷茫地坐起来,听着风打窗户的声音,忍不住裹紧了被子。
今晚战夜烬并未跟他们一
起守岁,她睡觉时就没瞧见人跑哪儿去了,只当他还有琐事要处理。
但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战夜烬还没回来。
温宛卿心里多少有点慌张,又喊道:“赛雅,白雪。”
门外终于多了些动静,她翻身下床,脚尖在地上试探着,寻找自己的鞋袜。
大门忽然被打开,带进来些许寒意,旋即屋内亮了起来,白雪点燃蜡烛,“王妃,这才刚睡了一个时辰,怎么就醒了?”
看见屋子里亮起来,温宛卿索性将腿收进被子里,问道:“战夜烬去哪儿了?”
“好像在书房忙了一晚上,正有人跟摄政王商议什么,要奴婢过去通传一声吗?”
话音刚落,旁边的书房似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旋即战夜烬便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房间内。
他示意白雪离开,而后走向床边,“怎么醒了?”
温宛卿仰头看着他,“不是说今天没什么政事要处理,怎么还忙到这么晚?”
战夜烬抿着唇笑了笑,“有一出好戏,今晚或许能捞上大鱼,我马上要进宫去处理此事。”
闻言,温宛卿起了些兴趣,挺直身体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那带我去看
看。”
“有些危险,我先去处理,你再休息一会儿,等天亮我来接你回去,你便知道发生什么了。”
“可我……”
“此事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
说完,战夜烬抱着她,重新放在床上,又替她掖好被子,“怕的话,喊白雪和赛雅进来陪你?”
温宛卿便没有强求,只拉着他的手叮嘱道:“之前的伤还没痊愈,你可仔细着些。”
战夜烬微微颔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起身离开,又叮嘱自己的暗卫守好永安侯府。
临离开时,温晟骁专程出来问道:“真不用我派人过去?”
战夜烬骑上马,摇头道:“快些休息吧,上次的事已经使你损失惨重。”
说罢,他便骑马朝皇宫赶去。
而此时的监牢内,一群黑衣人忽然从天而降,将守在门外的几个狱卒全部杀掉,随即留几个人在外面放哨,其他几人进入监牢中。
他们早就将监牢的地图记在心里,也十分清楚里面的布防,快刀斩乱麻,几下处理掉狱卒后,便直奔最里面的牢房。
萧濯自然早就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待看清眼前几个熟悉的面孔后,他指了指不远处倒在地上
的狱卒,沙哑着声音说道:“钥匙在他身上。”
黑衣人听从命令,搜出钥匙后,便立刻打开门锁,松开铁链,接住萧濯的身体。
等他能站稳后,几个黑衣人将他护在最中间,给他换了身夜行衣,径直离开监牢。
劫狱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更轻松些,没想到监牢里的狱卒少了大半,许是回家过年去了,倒是给他们留足了机会。
眼下的问题,便是掩人耳目,顺利将萧濯送往宫外,离开京城。
黑衣人首领在前面开路,几人绕开前面巡逻的侍卫,从隐秘的树丛里经过,俯身往前潜行。
宫里的守卫并不算多,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便暂时没有动手。
萧濯被人带着往前走,脚下跌跌撞撞,几乎快要走不动,但又无法在这个时候停下。
他喘着气,低声说:“绕开前面的宫殿,从侧面走,接应的人就在外面。”
“是。”
一行人立刻改变方向,沿着他指示的地方,贴着城墙行走。
萧濯警惕地四处扫视,眉头紧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逃离这里的喜悦积压在他的心头,导致他暂时没办法思考其他事情,再加
上将近一个月的扣押,导致他的身体也虚弱了不少。
他一边走,一边身体止不住左右摇晃,连眼前的路都快要看不清。
莫名间,萧濯忽然想起自己给皇帝下的毒,也有一个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