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战夜烬走了过来,长剑抵在温宛卿与萧濯之间。
萧濯闷声笑道:“我并没有阻拦你的意思,不过是提醒你一句罢了。”
“难不成战王连宫里的院正都信不过?”
战夜烬的声音冷而厉,没有一丝温度,“本王不信你。”
话音落下,周围几个肱骨大臣身体一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战王冷厉的眼神制止。
一时间,竟无人敢多为太子说一句话。
众人看着对峙中的两人,皆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而温宛卿顾不上他们的纷争,在战夜烬走过来后,便径直进入暖阁内。
暖阁内站着几位太医,院正跪在床边,正在替皇帝清理咳出来的污血。
见到温宛卿后,几个太医连忙围上来,行礼道:“战王妃,您终于回来了。”
“皇帝这病症怪异,已持续多日,今晚要不是李公公发现得及时……”
太医摇摇头,不敢把后面的话全部说出来。
温宛卿快步走过去,蹲在床边握住皇帝的手腕,和身边的院正讨论起来。
院正清理完污血后,叹了口气说:“皇帝这病症,越来越严重了,以往还不曾出现过血块,今晚这血块却差点要
了命。”
“再加上皇帝咳嗽不止,随时有呼吸停滞的可能性。”
温宛卿眉眼严肃起来,“我需要你之前为皇帝诊断的行医记录。”
院正没有犹豫,立刻派人去取。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况且连先前治疗的办法都是从温宛卿送的医书上找到的。
过了一炷香后,皇帝的呼吸逐渐平稳,温宛卿才终于放心下来,屏退暖阁内众人后,坐在一旁的书案上阅读行医记录。
她见到皇帝时,已然病入膏肓,如若不尽快找到发病的原因,怕是真的要药石无救。
院正离开后,战夜烬与萧濯先后进入暖阁中。
战夜烬率先走到温宛卿身边,握了握她的小手,“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
闻言,一身蟒袍的萧濯也望了过来,脸上挂着笑,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温宛卿合上书,抿着唇说:“回去说。”
她捏了捏眉心,有些困倦地靠在战夜烬身上,“我得在这里守着皇帝舅舅,等他醒过来才行,你要不要先去忙?”
战夜烬暖了暖她的手,“这附近有给我留的厢房,实在累的话,可以过去休息下。”
“好呀,你如果要在宫里忙的话,
待会让白雪领我过去就好。”
温宛卿松开他的手,“临近元旦,你应该有很多要操心的事情。”
战夜烬没反驳,也没应答,反而目光沉沉地看着身后的萧濯,“清王喜欢欣赏夫妻交流?”
萧濯仿佛没有看见战夜烬面上的表情一般,忽地朝他们走来,停在离温宛卿不远的地方,“孤只是担心父皇的病情,不知宛宛可查出什么了?”
“你在找死。”
战夜烬下颌线紧绷,抽出梵天,抵在萧濯的心口处,“萧濯,你我心里都有数,皇帝舅舅为何一病不起,你这太子之位,又是从哪里来的。”
萧濯抿着唇微笑,“战王,空口无凭,凡事总要讲究证据,不是你一句质疑,孤就该反思。”
“与其讨伐孤,不如想想,你放任几十万大军囤积在察汉城的事情。战王,你不是第一次作为将帅出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萧濯语气毫不客气,抬手拂开面前的焚天。
但战夜烬并不避让,梵天割破了他的手指,仍抵在他的心口,在蟒袍上留下一丝血迹,“你当我会怕你?”
萧濯扫了眼温宛卿,主动后退几步,用手帕擦拭手指上的点点血迹,
“战王是大梁顶天立地的英雄,自然不会怕孤,只是日后,就说不准了。”
两人不欢而散。
战夜烬叮嘱过温宛卿后,又派人守在暖阁外,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在温宛卿几次催促下,战夜烬才面色忧虑的离开。
一直到快午膳时,皇帝才悠悠转醒,温宛卿再次检查他的身体,发现比晚上强了不少,便安排几位太医守着。
她实在有些坚持不住,打算去战夜烬的厢房里休息片刻再过来。
要不是暖阁内总有人进进出出,她都差点打算在暖阁内休息。
厢房就在暖阁外面,走几步就能到,白雪走在温宛卿身边,不时左顾右盼,注意着宫里的情况。
宫里为了迎接元宵节,备了不少红绸带,但映衬在白色的雪上,却形成刺眼的红。
就像温宛卿晚上在暖阁内看到的那般。
她微不可见叹了口气,进入厢房后,便斜躺在榻上,连鞋子都不舍得脱,怕误了出门的时间。
如今,温宛卿确信皇帝体内是蛊毒,可她这方面不如药婆,光是查出蛊毒便已经耗尽全部力气。
药婆……
温宛卿忽然睁开眼,连忙命人回王府取东西。
她差点忘记了,药婆
有记录的习惯,说不定她便见过这种症状,记录着解决办法。
当初药婆去世后,她的所有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