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夜烬眼眸深邃,喉咙紧了紧,视线几次略过温宛卿被包裹住的玲珑身材。
片刻后,见温宛卿别扭的用布拧干头发,他沙哑着嗓子说道:“过来,我帮你。”
听见这话,温宛卿想也没想,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把手里的布递给了他,“好困,明天一早还要进宫。”
战夜烬仔仔细细替她绞发,手掌贴着她的发顶,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如同对待珍贵的花瓶一般用心,“会痛吗?”
温宛卿摇头,干脆靠在他怀里,缓缓合上了眼,“有没有觉得我小弟的变化好大,今天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战夜烬牵了牵唇,“听闻他在太学里很乖,也没再跟那些酒肉兄弟混迹在酒楼里,倒是时常去军营陪你大哥。”
“你大哥腿脚彻底好了以后,立刻重新回了军营,但这引起了你小弟的好奇,便一同跟了过去,如今也在从最基础的练起。”
战夜烬手上动作轻柔,一点点擦干她的头发,“待最基本的学会后,若他还感兴趣,我可派我带出来的将军,领着他学***。”
温宛卿睁开眼,仰头看着他,在他脸颊上亲吻道:“你真好
。”
说话间,头发也干得差不多,战夜烬起身把白布放在杆子上挂起,而后再次回到床边。
瞧见温宛卿已经自觉地躺下,他便吹了蜡烛,拉上床帘,躺在她旁边。
还未等他揽着温宛卿过来,她便自觉地缩进战夜烬怀中,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下巴,“明早记得叫我。”
战夜烬长臂将她揽在怀中,下巴贴着她的发顶,仍能感觉到微弱的凉意。
许久后,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宛宛……”
却没想到怀里的人,迷迷糊糊间还应了一声。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用几近呢喃的声音说:“待事情平定,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温宛卿的呼吸平缓,仿佛根本没听见他后面的声音,一夜好梦到天亮。
醒来后,战夜烬正坐在床边,撩开床帘,“醒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你的兄嫂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
闻言,温宛卿立刻睁开了双眼,拉住战夜烬的胳膊,“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跟大哥讲,你帮我留住他们。”
“并肩王的事情吗?”
温宛卿点点头,从床上坐起来,冷得打哆嗦,“本来昨天想
找个机会单独跟我大哥讲,但一直没有时机,便想着今天离开时,跟他说清楚。”
待温宛卿梳洗后,温晟骁已经在外面候着,她快步走了过去,拉着他往偏僻的厢房走去。
坐下后,她才缓缓开口道:“我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出人意料,大哥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见温晟骁怔愣着点头,她继续解释道:“我们的娘亲并没有去世,我在突厥见到了他们。”
“你说什么?!”
几乎是话音刚落,温晟骁便蹭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重复道:“娘亲不是,在你出生后不久便在与突厥交战中逝世?”
温宛卿按住他激动的手,“我原也是这样以为,直到我在突厥遇见了我们的亲生父亲,是突厥的前大皇子,传闻也说他死在一场战役中。”
“至于他们为何躲藏在突厥内,以及为何不愿意出现,似乎有他们自己的考量,没有同我细说。”
温晟骁讷讷地张了张嘴,仿佛一时间还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你确定是真的,没有被人欺骗?”
“战夜烬也见到娘亲了,总不能连他都被骗过去了吧。”
说着,温宛
卿从衣袖里掏出狼牙吊坠,放在桌子上,“这个物件可以召集原来听从于父亲的士兵们,阴差阳错到了我手中。”
温晟骁抓起吊坠左右打量一番,终于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娘亲还活着,父亲也找到了,可她们却是交恶两国的人,如今又该怎么办?”
他看向温宛卿,“你应当会选择与战夜烬生活在大梁中?”
温宛卿微微颔首,眼神望向窗外,“我并不需要永安公主这个名号,只是听爹爹的意思,他或许要在突厥干一件大事,若是事成,怕是我也很难独自留在这里。”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战王,战王可知道?”
温宛卿蹙起眉头,“都是未来的事情,还不一定会发生。”
她站起身,拍了拍大哥的肩膀,“我们现在便照常生活就好,我只是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至少心里有个底。”
“我还要进宫看皇帝舅舅的情况,你和嫂嫂回去路上要当心。”
温晟骁颔首,跟在温宛卿身后,推开房门。
推开门后,温宛卿一眼便瞧见外面的战夜烬,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但从他阴沉的脸来看,或许该听
的不该听的,他全都听到了。
温宛卿心头警铃大响,连忙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过来了?”
战夜烬低头,深深凝视着她,旋即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还打算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状,温宛卿连忙给温晟骁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