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夜烬深深凝视她一番,见她当真没有怀疑到那个人身上,他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没有证据的事,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温宛卿捂着口鼻,“看来京城有人正阻止你回去。”
战夜烬抿唇应了一声,把毯子盖在她身上,“别怕,迟早有这一遭。”
“我得加快返京的时间,这几天怕是要加急赶路,你身体可受得住?”
温宛卿微微颔首,“当然,我也想快些回去,看看皇帝舅舅身体究竟如何。”
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一早再次启程,连续几天日夜兼程。
而鸢璞永越与承徽,也在赤甲军的护送下,回到了皇城。
三人并不知晓可汗究竟是何想法,也不知皇城的人到底知不知道三皇子在外做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可汗的人便到了九华殿,请两位去可汗的正殿一叙。
鸢璞与永越不敢耽误,只简单收拾一番,便迅速朝正殿走去。
鸢璞心中记得阿赛克临走时对她们说得最后一句话。
“若在皇城过不下去,可联系我带你们离开。”
她虽从未见过
阿赛克,却也听闻过他的不少战绩,只是等新一任可汗即位后,突厥忽然少了许多关于前大皇子的书籍。
鸢璞原先并未在意此时,如今却忽然琢磨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相携出现在正殿外,规规矩矩的对可汗行大礼。
跪拜后,可汗抬手道:“快起来吧,在外面可有受苦?”
鸢璞搀扶着永越站起来,随后扭头命自己的婢女合上门,才又往前走了几步,跪在可汗脚边。
“父王,您可知三哥都做了些什么!”
可汗眯了眯眼,“略有所闻,不过不如你们知道得多,不如细细道来。”
鸢璞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珠,“三哥竟敢把我跟永越关进水牢中,还动了私刑。”
“永越后背的伤口至今还未完全愈合,若不是宛宛及时回来替永越医治,女儿都不敢保证永越还能不能见到您。”
说着,永越也跪了下来,垂着头半晌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但鸢璞交代的事情,总得去做,她低头看着自己衣角上的绣花,手攥着裙摆,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
可汗扫了眼永越的衣裙,见她
反常地穿了件浅色长裙,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他将鸢璞和永越一同扶起来,“三皇子还做了何事?”
鸢璞细细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说了出来,只省略掉关于温宛卿和阿赛克的事情。
可汗瞪大双眼,一掌拍在桌案上,“他竟敢对你们动私刑?!”
鸢璞垂下眼睑,状似不经意地补充道:“三哥去饮马城的路上,还曾从南面绕路,女儿也不知道他跟叛军是不是……”
她没把话全部说完,只假装紧张地攥紧手帕,又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可汗紧抿着唇,“你可能保证,说的话全都保真。”
“女儿所说,绝无虚言。”
见状,可汗彻底沉默下来。
鸢璞与永越交换了个眼神,片刻后,鸢璞忽然开口道:“父王,永越身上的伤须得隔几个时辰就上药,这会儿已经到时间了。”
可汗扫了永越一眼,命皇宫里最厉害的大夫去给永越医治。
但他看见鸢璞也跟着站起来时,制止道:“鸢璞暂且留下,朕还有些话想问。”
闻言,永越脚下一顿,正准备张口替鸢璞讲话,却忽然看
见鸢璞微不可见摇了摇头。
她抿着唇,随婢女一同离开。
宫殿门再次缓缓合上,鸢璞坐在可汗下首,手掌朝下放在双膝上,端庄地坐着,等待可汗发问。
他所想知道的,应当就是阿赛克的事情了。
阿赛克在突厥的影响力极大,不少老一辈的百姓都认得阿赛克。
以至于那日温宛卿带着鸢璞和永越离开后,饮马城内不少百姓听闻此事后,纷纷从门户里走出来。
其中大多是拄着拐杖的老人家,看见被人包围在正中央的阿赛克,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甚至直到阿赛克与三皇子离开后,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仍跪着不少百姓,皆传说前大皇子显灵了。
只是从始至终,阿赛克并未与百姓接触,似乎只顾着与三皇子交谈,看起来面色不虞,颇为震怒。
当晚后,此事便在饮马城内传开,这几日又传进皇城去,入了可汗的耳中。
可汗沉默了许久,才缓声问道:“饮马城那晚,朕知晓你在其中,当真见到了朕的兄长吗?”
他目光沉沉盯着鸢璞,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鸢
璞表情不变,仍然端庄地坐着,“父王,女儿后来也确实在饮马城内听闻过此事,只是当晚女儿和永越都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根本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永安呢?她既没随你们一同回来,可是跟阿赛克离开了?”
鸢璞忽然偏头看着可汗,心里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既知道是温宛卿解救了三位公主,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三皇子在饮马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