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战王虽在突厥边境,但京城还留有战王的人马,足以撑到战王回归。
如果萧濯选择这个时候动手,怕是掌握了更多筹码。
温宛卿揉了揉脑袋,努力回想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试图解读清王异常的行径。
可这一世变化太大,很多事情已经与上一世完全不同,她也没办法分辨。
况且她去世时,两子夺嫡还未开始,太子仍活着,她甚至不知最后到底是谁登基。
温宛卿仔细思考着方才听见的内容,慢慢琢磨,蹭地站了起来,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向冷锋问道:“皇帝舅舅现在情况如何?”
闻言,战夜烬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倏地冷下来,“是啊,我离开前,皇帝舅舅仍能正常讨论政事。”
“距离我过来,尚且不足五个月,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锋垂眸思考了片刻,回忆着宫中传来的消息,努力用太医专业的词汇形容。
说了几句,他便彻底放弃,只形容起皇帝当下的状态。
“暗卫来信说,皇帝目前整日住在暖阁中,已经有快半个月未曾出过门,就连丞相都几天才能见到一次。”
“清王每隔三日,便会进入
暖阁,与皇帝禀报朝中发生的事情。”
“除了有一日,清王找皇帝盖玉玺时,没按照三日顺序来算,其他时间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温宛卿歪头喃喃道:“卧病不起,残毒未清。”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坐在战夜烬身边挥手写了几行小字,歪歪扭扭的,看着与她以往的字根本不一样。
顾不上管这么多,温宛卿再次确认药方后,叮嘱道:“让太医按照这帖药,按时给皇帝舅舅服用。”
“还有,下次传信,让太医认真写皇帝舅舅的病情,我也好对症下药。”
战夜烬握住温宛卿的手,拇指在上面细细摩挲,“多谢。”
“皇帝舅舅待我不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卧床不起。”
温宛卿解释着,仰头看着他,安慰道:“情况实在紧急的话,你便先回京城,给我留点人马就好。”
战夜烬抿着唇,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了些,没正面回答她,扯好她的帷帽,“知道了。”
他交代冷锋几句话,又安排自己留在京城内的兵马守好皇宫,以免出什么差错。
最后,战夜烬叮嘱道:“若发现清王有什么异常行为,立刻制止
,就以本王的名义。”
冷锋应下后,正准备离开,忽然又听见战王吩咐道:“之后,没有本王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此屋。”
“饭菜准备好放在屋外即可。”
冷锋愣了愣,想不明白战王为何会忽然这样吩咐。
他视线飘向屏风后的窈窕身影,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你在看什么?”
战夜烬语气冷得吓人,冷锋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属下省得。”
……
天色渐暗,饮马城内烛光昏暗,唯有一家帐篷彻夜通明。
承徽坐立不安的在帐篷内踱步,手不断绞着帕子,思索该如何是好。
昨夜她们被抓回来后,三皇子只吩咐大夫给永越简单包扎后,就将鸢璞和永越一同丢进了水牢中。
但转头,他趁两人还没离开时,忽然温和的对承徽说:“累了吧,去房间里休息一下。”
承徽满脸惊恐,拼命摇头,想对鸢璞解释什么,但两人始终没有回头。
不知道是不能回头,还是不愿意。
随后,她便被三皇子的人带进了帐篷中,四周全是侍卫,防止她溜走。
这一次,甚至直接没收了她的木盒,免得她又将毒虫
放出来。
承徽就算再笨,心里也大概猜到,为什么自己的朋友,会一个一个慢慢远离自己。
从她的视角看,是别人嫌弃厌恶的神情,原本热情的朋友也莫名其妙冷落她。
亦或是她主动跟别人交朋友,主动送礼物,却发觉那人之后再也没有理会过自己。
从前承徽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一一摆在了眼前。
她当然知晓,自己那日跟鸢璞与永越一同离开,根本不是去当劳什子细作。
可经三皇子口后,事情截然相反。
承徽坐在桌前,咬着下唇,身体轻微颤抖,思索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如今鸢璞与永越在水牢中,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络,唯独她目前有这个机会。
承徽陷入沉思中。
没多久,大门忽然被人踹开,三皇子双手背后,大步走了进来。
“你可知本王昨晚为何能找到你们?”
承徽蹭地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以及他身后的那名暗卫,“你要说什么?”
三皇子缓步走到她身边,似笑非笑道:“还多亏了你那些毒虫啊,不然我也不知,它们能感应到你的方位呢。”
“我只需要抓着虫子,看它在盒子里朝
哪个方向撞,本王便朝哪个方向追。”
话音刚落,承徽面色惨白,呼吸声也加重了些,如遭雷劈般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