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天刚刚亮的时候,他们醒来的时机不错。 这会儿就连守门的人都还没有起来,城门也还没有开,城门之外一个人都看不见。 宋时年这会儿也顾不上李九秀,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裳穿上,这才抬头去看李九秀。 李九秀泪眼朦胧地看着宋时年,带着厚重的哭腔。 “现在我们都发生这种事情了,你让我怎么办?” 宋时年虽然疑惑为什么李九秀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脑海里依稀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被下了药了。 而此时自己与李九秀衣衫不整的模样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李九秀见宋时年没有说话,皱眉站在一边,仿佛与自己隔着千丈万丈的沟壑一般。 她咬咬牙,起身站起。 双目通红地看着宋时年,随后转身就朝树上撞过去。 “现在我的清白都没有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宋时年见李九秀心存死志,纵使早就对李九秀的本性多有了解,此时也不由心绪复杂。 说到底,李九秀也是无辜的。 她也是被他所累。 更何况她也只是一个女儿家,发生了这种事,心里难以接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如此想着,他伸出手一把拉住李九秀。 看着李九秀身上衣衫不整的样子,皱着眉将落在地上的衣裳给李九秀披在肩上。 眼光触及李九秀瘦骨嶙峋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美感的肩膀,目光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连忙别过头去。 他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地开口说道,“若是你死了,江府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谁知,李九秀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整个人笑得癫狂。 “时年哥哥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已经不是江府的表小姐了。” 宋时年闻言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李九秀,见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又别过头去。 连忙出声询问,“你怎么会不是江家小姐了?” 李九秀发生这事儿的时候,宋时年已经不在京城了,自然无法得知这事儿。 听到宋时年这么问,李九秀垂下头,默默流泪。 声音哽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分明是他们说我身上的玉佩就能证明我是江府的表小姐……” “可是,现在又说我什么都不是了,就这么把我从江府赶出来了。” 李九秀裹着身上灰扑扑的衣裳,红着眼睛看着宋时年。 “时年哥哥,现在我被江府赶出门来,也已经不是江府的小姐了。”,声音呜咽,“现在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连你都不要我了,我便只能去寻死了。” 宋时年抿了抿唇,声音干涩,“你现在先把衣服穿好,一会就来人了,被他人瞧见不好。” 李九秀一动不动地看着宋时年,“时年哥哥,你先告诉我,你会不会对我负责!” “若是你不管我,我衣衫不整的死和衣衫端正的死没有区别!” 一时之间,两人僵住了。 宋时年深深地看着李九秀。 过了良久,宋时年才干涩地开口说道,“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承诺,你……你先跟我回摄政王府吧。” 李九秀也知道,这事不能逼得太急。 逼得太急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见好就收,毕竟现在比之前好太多了。 去摄政王府和她在外面有上顿没下顿,过着乞讨一样的日子,这两件事就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慢慢吞吞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穿好,可怜兮兮的走到宋时年身边伸出脏兮兮的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柔声说道,“时年哥哥,我也不想逼你,但是你昨天真的把我弄疼了。” “我都跟你说不要了,可是……” 宋时年将自己的袖子从李九秀手中扯开,神色不自在地说道,“你是姑娘家,别说这些了,回王府吧!” 李九秀乖巧地点点头,跟在宋时年身后。 在宋时年看不见的地方,眉头升起一丝阴郁。 她不是蠢货,自然能看到宋时年语气中的疏远和距离。 但……她不急,来日方长! …… 而另一边, 罗彦刚到翰林院,就能感受到翰林院一众同僚的眼神。 他们的目光中有的带着幸灾乐祸,有的带着同情,还有的带着漠视。 罗彦皱了皱眉,拉住以往聊得比较开的同僚。 皱着眉头问道,“何兄,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