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拉冰港正在从奔溃走向疯狂。 街头湖荡着尖锐的惨叫和轰然坠落的巨响。 成片的建筑在砍杀和魔法的攻击当中化为灰烬,破烂不堪,然后变成械斗的区域被涂抹上新鲜的血液。 灰烬和呼喊声飘荡到城池的各个角落。 秩序已经不复存在,那个年轻人带起的反抗,彻底揭露了劫掠者的野心,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命运挥舞刀斧。 一场战争已经开场,只因为他的一句话: 夺回城池! 野心和压抑已久的屈辱开始对冲。 商贩们从红枫高地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就开始备受压迫,那种四处躲藏,任人宰割后还要承担风险的压抑…… 终于得到了释放。 佣兵们将自己公会的徽章佩戴在胸前。 他们高唱着进取战歌,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全都交代了出来,这群用脚步丈量奥苏亚大陆的勇者,或许是疲于奔命的苦人,或许是享受自由的莽夫…… 但此刻所有人都在这场战争中心潮澎湃。 他们或许不喜欢军队,也不喜欢约束,却在这场盛宴里享受到了团队作战的快乐和激情,尤其是能够团结起来的兴奋感,几乎在无时无刻地鼓舞着他们。 安贝拉冰港城池的大门。 从它被矮人们设计之初就巍然耸立在此,尽管王朝更迭,物是人非,如今依旧注视着港口的兴衰变迁…… 最后的刀斧队全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成为了威慑劫掠者的前锋的防线,但作用并不大,敌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闯了进去…… 可惜,还没有见到偷渡码头的石砖,就被黑色浪潮给冲进了街巷。 刀斧队就这样愣愣地守着城门。 他们眼睁睁地看见港口上空出现巨兽的身影,也听见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那些海水弥漫到脚底浸润了靴子…… 刀斧队不知所措。 他们身后的进城道路已经堵塞。 商贩和冒险家们几乎全都缩进了安贝拉冰港,外围驻扎营地现在是空空荡荡,更远处的地方能够看到大批猛兽激起的灰。 那是劫掠者军队。 首领们从罗渡歌剧院潜出去,正在组织队伍发起进攻,他们还不知道卢弗已经被打成重伤,随着摩戈尔消失不见…… 一个劫掠者出现在入城大道的转角。 他刚和同伙发出第一声哭叫,就被箭镞射穿了脑袋,死在自己断掉的战刀面前。 港口的另一边,很多劫掠者都在拼命地逃。 他们有些人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行事,明明自己前一天晚上还在城市里面横行霸道,为何短短的一个清晨过后,这些权势和力量全都消散如烟…… 劫掠者和商贩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他们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逃出去跟军队汇合,同时将城池中的剧变给带到领袖们的议事桌上。 残留的劫掠者们冲到入城大街上。 他们大喊着叫刀斧队让开通路,但手中的武器已经完全握不稳——劫掠者身后全是追杀的佣兵和冒险家,那些魔法弹幕在街巷上放炮,随随便便就要见血,这还不算那些准得要死的矛手和弓弩兵。 劫掠者只留下一句咒骂作为遗言。 安贝拉冰港的城池大门。 刀斧队战战兢兢地望着,面前黑压压的队伍余怒未消,谁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似乎对这些所谓的港口守护者颇有怨言。 “刀剑架在我们脖子上的时候,你们这群人就干看着……” 有人在低估。谷 商贩们虽然没有多少战斗力,可也都跟了过来,聚集在城门口的队伍慢慢变得多了起来。 劫掠者全都朝着城门口跑,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集合在这里。 “赶他们出去,让这群吃我们回扣的墙头草去死,看看劫掠者会不会给他们分金银……” “狠心的东西,你们真该给自己的行为负责!” “港口掌权者交给你们的使命,全都用来挥霍和赌博,一旦遇到点麻烦,又齐刷刷变成了缩头乌龟!” …… 咒骂声一浪接着一浪。 刀斧队中为首的几个头领想要出言反驳,但面前是全副武装的佣兵,自己这点人数还不够人家热身的呢。 而且这群人才刚刚清空了城池里面的劫掠者,恐怕还杀得兴起! “对……对不起,可这局势……我们也……” 他开口替自己辩解,但口干舌燥的样子,似乎再怎么斟酌词句也于事无补。 拥挤的城池站满了愤怒的民众。 刀斧队也不敢冲突,只能坐以待毙,就在佣兵们步步紧逼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几个令人关注的喊声。 “马哈鲁来啦!” “都让开!” …… 刀斧队首领突然感到紧张。 围观者纷纷停止逼迫,反而是有序地向两侧让道,似乎是在恭迎某位能够主持大局的重要任务。 刀斧队们都在心底嘀咕。 这群家伙绞尽脑汁,翻遍记忆的每一个犄角旮旯,都没有想起来安贝拉冰港当中有哪位权势滔天的大爷名叫“马哈鲁”。 谁都喜欢用凶狠的绰号,比如断头斧、红钩子、蓝疤…… 佣兵们恭敬地收起刀剑,然后自觉地维护好秩序,将中间供其行走的通道让得宽敞悦目。 刀斧队也翘首以盼。 人群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保持思考,手里拎着一柄极具威仪的战斧,浑身上下到处都浸透着焦黑和鲜血。 不用想…… 看他走路的样子,就知道这些血液全都是敌人的。 刀斧队的喽啰哦们全都缄口不语,像是见到了港口掌权者那样俯下头颅,谁都不愿意在那件染红的内衬上面增添斑驳。 “您……您是……” 领队结结巴巴地打招呼,想要问话,却又不敢将视线抬得抬高。 “肯恩·马哈鲁,金色盾牌公会的佣兵。” 他言简意赅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