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川紧盯住鄂勒温克的眼睛,只见这个大人物瘫在椅子里,仿佛他的心脏被猛击了一下一样。 他的嘴大张着,难受地闭了一两次。 他的右手不断抚摸着喉咙。 然后,他倒向椅后,双唇变成灰白色。 堆在桌子中央的一大堆筹码统统被推到谢子川的面前。 这时,鄂勒温克又把手伸进夜礼服的内口袋,掏出一叠钞票扔在桌上。 记账员赶紧用手指清点起来。 “赌金一千万欧元,”他郑重地说,然后从谢子川的筹码中拿出一千万欧元,往桌子中央一放。 谢子川想,这是最后的决战。 这个家伙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这一千万欧元就是他最后的赌本,他已处于谢子川一小时前的境地。 但是,如果他输了,是不可能有谢子川刚才那样的奇迹发生的。 谢子川仰靠着椅背,点燃一支烟。 在他旁边的一张小桌上,放着一瓶香槟和一只玻璃杯。 他二话不说,抓起香槟倒满酒杯,然后两大口将酒喝尽。 接着,他靠着椅背,双臂弯曲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好像柔道或摔跤运动员准备上场一样。 他左边的旁家保持沉默。 “跟进,”谢子川盯着鄂勒温克说道。 两张牌再次被抽出来,径直送进他伸出的双臂之间的绿色台面呢子布上。 谢子川慢慢拿起牌,只粗略地看了一下,便将牌翻过来,放在牌桌中央。 “九点,”记账员报告。 鄂勒温克低下头,盯着自己的两张黑桃k。 “零点,”记账员小心地把一堆筹码推到谢子川面前。 鄂勒温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一点赌本汇入谢子川左臂阴影下密集的筹码之中;然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目光呆滞地来到栏杆的出口处。 他拿掉链钩,放下链子。 观众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好奇地看着他, 同时他们也很害怕他,仿佛他身上散发着死尸的味道。 最后,他从谢子川的视野里消失了。 谢子川站起身来,从身旁的筹码堆中拿出一枚十万欧元的筹码,扔给桌对面的领班,然后说了几句热情、感谢的话,请记账员将他赢的钱存入钱柜。 其他赌客已纷纷离座。 没有了庄家,也就不可能进行赌博了。 此时已是两点半钟。 他向左右的牌友们致以感谢和告别,然后悄悄走到栏杆旁。 蝉儿和伯恩亨特正在那里等着他。 他们一起走向收款处。 谢子川被邀请到赌场董事的私人办公室里。 桌上放着他赢的一大堆筹码,他又将口袋里的钱掏出放在筹码中。 一共是七千多万欧元。 谢子川点出三千二百万放在一边,准备还给伯恩亨特,剩下四千多万欧元换成了一张能随时兑换成现金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 赌场的董事们热情地祝贺他赢了这么一大笔钱,并希望他能乘兴玩一个通宵。 谢子川推说还有其它事要做,便告辞出来。 他走到酒吧旁,将伯恩亨特的钱递还给他,并对他在危急关头大力相助深表谢意。 他们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回忆刚才的恶战。 伯恩亨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45口径的子弹,将其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