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敌人保镖还在数数。 这时,谢子川知道,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他悄悄地将双手移到桌边,抓住桌子,身子尽量向前,臀部慢慢向后移动,他感到那坚硬的瞄准器抵住了尾骨。 “七。”敌人保镖又念出一个数。 领班转向鄂勒温克,扬起眉毛,只等庄家点头表示他已做好准备。 突然间,谢子川使出全身气力向正前下方施展了半个前空翻。 他身体跃起的力量使椅背迅速向下倒去,椅子的横杠打在那根马六甲手杖上,还不等保镖来得及扣动扳机,手杖已被打落在地。 谢子川头朝下,双腿朝上,跳落在观众中间的地上。 椅背带着刺耳的爆裂声断开了。 观众中爆发出被吓了一大跳的叫声。 他们畏缩地朝后退着。 谢子川双手代替脚撑住自己,稳稳地落在地上。 侍者和领班急忙站起来,他们必须尽快消除这一意外事故。 谢子川扶着铜栏杆,显得有些迷惑、困窘。 他理了理额前的头发。“一时头昏,需要清醒一下,”他说,“没有什么,可能是过于兴奋,过于激动造成的,总之,为大家助助兴而已。” 人们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自然,他们也对这场巨额赌博不能进行下去而感到遗憾。 这位先生是抽回赌注,躺下来,准备回家呢,还是去请医生来给他看病? 谢子川摇了摇头,现在他已完全好了,头脑也很灵光了。 他向桌上的旁家和庄家表示了歉意。 侍者端来了一张新椅子,谢子川重新坐了下来。 谢子川抬眼打量了一下鄂勒温克,发现他原来气势汹汹的脸面已变得惨白,还带着一副惊恐的神色。 桌子四周传来一阵对赌博的种种推测的议论声。 谢子川两边的邻座的贵宾们朝他侧过身体,关心地询问着他身体状况和在赌博之前的休息情况。 他们埋怨这里满是烟雾,缺少新鲜空气,整个气氛让人感到憋闷。 谢子川礼貌地做了回答。 他转身审视着身后的人群,那两个保镖已无影无踪。 只有侍者正拿手杖在找失主。 手杖好像没坏,但是那个橡皮套不见了,谢子川朝侍者点了点头。 “请你将这根手杖递给那位先生”,他指着伯恩亨特,“他会将它交还给手杖主人的。这根手杖是他的一位熟人丢下的。” 侍者朝谢子川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谢子川得意地想着,伯恩亨特只要稍作检查,就会明白他刚才为什么在大庭广告众之下做出这样令人莫名其妙的表演。 他转身面对牌桌,拍了拍他前面的绿色台面呢子布,表明他已做好了准备,可以正式开战了。 “赌博继续进行,”领班毫无表情地宣布,“赌注为三千二百万欧元。” 观众一齐涌上前来。 鄂勒温克用平平的手掌拍着盘子,发出一阵阵响声。 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又掏出那个金属圆筒,用鼻子吸了一吸。 “真恶心,”杜邦夫人在谢子川的左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