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者被要求将干净的车辆停在检查站停车场,然后步行通过,在那里他们被登记信息并从车辆调配场分配到一辆只能在隔离区内行驶的“脏”车辆。 内环距离四号反应堆11公里,由第二个检查站守卫,来访者再次被要求交换汽车——脏的换更脏的——并更换衣服。 平民服装将被净化,密封在塑料袋中,然后返回到第一个检查站等待穿着者的返回,所有来访者都要换成深蓝色的工作服、塑料靴、手套和白色外科口罩。 根据桑德怀尔研究协会的说法,使用区域内的汽车对人类没有危险,但是将它们引入区域以外的世界可能会有“不可预见的生态后果”。 出发十分钟后,谢子川来到一排矮松前,停了下来。 一阵风呼啸着穿过树林,使得树枝吱吱作响。 他竖起衣领御寒。 不知是出于偶然还是出于刻意的安排,谢子川不知道,但至少在这个入口处,林木线代表了外环。 尽管这很不合理,但他想知道在这个区域内,事情看起来和感觉上是否会有所不同。 草是不是更粗糙,更脆弱? 树上的叶子枯萎了吗,被困在某个无尽的放射性秋天里了吗? 水的味道不同吗? 他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情况可能好很多了,但毕竟这就是辐射的本质——一场无形的毒雨,让一切无一幸免。 谢子川强迫自己的思想回到正轨。 他西面半响里处是第一个检查站。 他放慢呼吸,倾听着。 在沼泽地,声音传播得很好,几秒钟后,他听到远处一大块车门砰地关上,然后是用伽纳达语说话的声音。 又一个来访者来了或者走了,谢子川想。 大概是后者吧。 现在,韦温迪应该已经通过了检查站,在车辆调配场等着了。 他站了起来,开始在松树林中择路前行。 几百米后,树木开始稀疏,他可以看到灰色的光线透过树枝。 谢子川走到边缘,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个砾石停车场,停满了几十辆轿车和卡车。 一盏钠蒸汽灯放在场地中央的一根柱子上,是唯一的照明。 正如韦温迪所料,那些轻浮的检查站警卫给她分配了她最喜欢的车:一辆鲜红色的两厢小汽车。 谢子川可以看到她坐在驾驶座上的侧影。 出于习惯,他又等了10分钟。 他不一定担心她的可信度,但她毕竟已经为国家情报局做了六年的间谍——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有问题早就有问题了,足够给人产生怀疑并引发一些背景调查。 待在林木线内,他绕着停车场转圈,直到确信周围没有其他人。 他走向韦温迪的小红车,坐了进去。 她挂上档,退出停车场,开始开车。 “你怎么用了这么久?”她问。“一切都好吗?” “一切都很好。我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快了。身体机能不行了。” “不行了?扯淡。在我看来,你也就是个20出头的小伙儿。”她说,眼睛盯着挡风玻璃。 “谢谢。” “不客气。”她用手指轻敲方向盘,“你结婚了吗?” “没有,你呢?” “也没有。” 他们沉默地开了五分钟,然后韦温迪说,“你吃过枫糖浆熏肉吗?真正的伽纳达人枫糖浆熏肉?” “我想我没有。” “我会做美味的枫糖浆熏肉。” “我以前都没听说过这道菜。” “你从熏肉片开始,加入枫糖浆、甜菜、柠檬、蔬菜、酢浆草叶、醋、大黄汁、大蒜……什么的,很好吃。我给你做。“ “蔬菜从哪里来?” 她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在周围的禁区内种植它们吗?不,他们是从外面送进来的。从伽纳达来。” “好吧。” “离日出只有两三个小时了。你还想继续去内区吗?我猜测你更喜欢在晚上偷偷摸摸的行动。” 如果被逮捕,谢子川有文件和掩护的身份来解释他的存在,但他宁愿避免与当局的所有接触。 他被赋予了3天的期限来执行任务。 不仅仅是出于安全考虑,他需要赶快完成工作并离开。 随着一个亚细亚共和国海军战斗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