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是周末,蝉儿一大早去了圣泉王宫。
她来回都是坐出租汽车。
回来后,她说她还需要吃些药。
那天晚上,她仿佛特别高兴。
她喝了许多香槟,当他们上楼时,她领着他走进自己的卧室,和他动情地交欢。
但是他们激情四射巫山云雨完毕后,她抱着枕头大哭起来。
谢子川不明就里,只得沮丧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怎么也不能入睡。
几个小时后,他听到她的门轻轻打开了,从楼下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他知道她又去了共享VR通信设备间。
一会儿,他又听见她的门轻声关了起来,他估计巴黎方面还是没有回答。
星期天中饭时分,那个戴着黑色眼罩的男人又回来了。
当谢子川抬起头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他就知道那人又出现了。
他把从旅馆老板那里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她,但没有提那人自称还要回来。
他担心这句话会更使她不安。
在这之前,他已打电话给巴黎的雷诺德龙,查问了一下那辆“玄武鲸”汽车的来历。
汽车是两周前从一家大公司租走的。
租车人有一个劳力士集团工作证件,名叫列夫宾登,通讯地址是慕尼黑的一家银行。
雷诺德龙和劳力士集团的安保部门取得了联系。
是的,那家银行有他名字的账号,但这个账号很少使用。
劳力士集团安保部门还说,据了解,列夫宾登先生并非直接隶属于他们的员工之一,而是一位长期外包合同的自由雇佣者,具体工作与劳力士集团下属的钟表工业关系很深。
如果有人想要投诉这个人的话,劳力士集团表示倒是可以对他进行调查。
蝉儿对此消息耸了耸肩,不屑一顾。
现在,那人又出现在这里。
她的中餐只吃了一半,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谢子川打定主意要和她好好谈谈。
他一吃完饭,就向她的房间走去。
但她房间的两道门都锁上了,谢子川敲了半天,她才把门打开。
她的脸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领着她走到床边,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蝉儿!”
他说着,握着她那冰冷的双手。
“我们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生活了,必须尽快结束这种局面。这简直是在互相折磨。现在,你必须把所有这一切都告诉我,否则我们分手,立刻分手。”
她什么也没说,双手在他的手中仿佛僵直了一样。
“我亲爱的,”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那天早晨我从海边回来,本来决定要向你求婚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当初的那段生活呢?这个要把我们毁掉的可怕的噩梦到底是什么?”
开始,她一声不吭,接着,一滴泪珠慢慢地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你是说要和我结婚?”蝉儿问道。
谢子川点了点头。
“哦,天哪!”她叫道,“天哪!”她转过身子,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
“告诉我,亲爱的,”他说,“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秘密使你这么伤心?”
她慢慢停止了抽泣。
“离开我一会儿,”她说,声音里具有一种新的语调,一种屈服的语调,“我要考虑一下。”
她吻了吻他的脸,双手抱着他的头,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请相信我,”她说,“我绝不想伤害你,但是事情很复杂,我处于一种可怕的处境里……”她又哭泣起来,像一个做噩梦的孩子一样紧紧抓住他。
他安慰着她,梳理着她那长长的黑发,温情地吻着她。
“现在请走吧,”她说,“我必须要思考一下,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她接过他的手帕,擦干了眼泪。
她把他送到门口,两人紧紧地拥抱着。
然后,他再次吻了吻她,转身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就在这天傍晚,他俩第一天晚上的愉快和亲密又回到了他们中间。
她很兴奋,笑声听起来很清脆;但是谢子川很难适应她的新态度。
他实在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什么这么反复无常。
他刚想开口提问,她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现在不要问为什么,”她说,“忘掉这件事吧,一切已经过去了。明天早晨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看着他,突然间,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掏出一块手帕,拂拭着眼睛。
“给我再来一点香槟,”她说完,有点失态地笑起来,“我想多喝点,你喝得比我多,这不公平。”
他们坐在一起喝着香槟。
很快,瓶里的香槟全喝完了。
她站起身,一下撞在椅子上,于是她“咯咯”地笑起来。
“我知道我喝醉了,”她说,“多么不好意思!谢子川,请不要为我害羞。我总算能如愿以偿了。我很快乐。”
她站在他身后,用五指梳理着他那黑色头发。
“